刘军在每一个城门外,都置起了数座粥棚。
食用了粟粥的难民们,会在城门呆上几日,好被称职的刘军士卒们筛选出合格的劳力,发于耕具黄牛和粟种,再被城外曾经被石脑等人开垦过的田亩进行耕犁。
落难的民众越来越多,城外的薄田早已不够用。
缺乏符水,避水珠便失去了效力。
无法安置在田中的壮劳力们,只有在落雨稀疏时才能尝试去挖掘草皮,开垦耕地。
其实,他们临时开垦出的田地,根本种不出什么粮食。
但他们却很执着。
因为只有耕地的劳力,才有馒头吃。
其余的,只能喝粥。
“我说了很多遍了。”
石脑右手拿着粥勺勺柄,看着站在粥桶前,双手捧着粗瓷碗,正喋喋不休的老人。
“这里没有馒头,只有粥。”
“而且以你这身体,确实不能去耕种。”
“老人家,那里凉快那里去,别妨碍我做事。”
闻言,老人面露怒色,一手小心的将瓷碗收回胸前,用腾出的手指着石脑,大声的叫嚷起来。
“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懂事?!!”
“我侍弄田地几十年,总比那些毛头小子要强吧!!”
“四季耕耘,种田插秧,靠的是什么?”
老人满脸傲然,在石脑的注视下,强挺起了胸膛,声音底气十足。
“靠的是经验!!”
“我呸!”
石脑放下铜勺,张口唾了老人一脸。
“少跟老子谈经验!!”
“论种田,老子的首领,比你懂的多得多!!”
“滚到城门下蹲着!”
“你老母呦!”
老人环抱着胸口的瓷碗,怒目圆瞪。
“你就一发粮的杂工,凭什么命令大爷!”
闻言,石脑愣了。
半响后,石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了起来。
“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啊。”
“早说啊,害我浪费口水。”
石脑一边苦笑,一边转头看向身旁,持戟而立的士卒。
“你们,把他带去城门下,让他蹲好。”
闻言,两名使劲憋住笑,全身甲胄齐全的士卒,快步走到了老人身旁。
两名士卒一左一右,夹住了立刻萎缩起肩膀,老实下去的老人,押向了城门。
待老人被押走,石脑满脸无奈的低头伸手,抓握向了勺柄。
“下一个。”
蕴着水汽的炙热,顿时扑面而至。
石脑猛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枯竹编织的笠帽,笠帽下连着边沿垂到胸前的漆黑纱罩。
那人身穿着黑色丝袍,袍衣的背后,绘着阴阳鱼图。
半柱香后,一身戎甲的蚩酋,在草庐前,遇到了新来的迎客道人。
蛮人沉默了片刻,很直接的曲膝跪地。
六日后,雨停。
收到了纸鹤的刘恒,奔回了草云郡。
十五日后,刘恒恭谨的带着新来的迎客道人,走人了郡城中的粮仓。
青峰收了税粮,刘恒安然无恙。
有根没有回草云郡,依旧留在建立堤坝的湖畔。
一个月后,洪水渐退,有根指挥着流民众们日夜开工,堤坝进程一日千里。
ps:
那个,明天可能要加班,只有后天早上看能不能补上。
不好意思。
还有。
再次感谢大大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