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知道,她已经死了。”
剥羽转过身,并抬手搭在了石脑的肩上。
“故去的亲人,可以祭奠。也能思念。”
“但人是不能活在过去的。”
“石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走出来。”
“首领和将军。皆不是弑杀之人,只要守好这处关隘。”
“带兵打仗,冲阵厮杀,肯定会越来越少。”
剥羽拍了拍石脑的肩膀,朝着楼台走去。
石脑侧着头,目光凝视着剥羽离开时的后背。
“真是的。”
待剥羽走远,石脑方才回过头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他昂首看向了天空,他看到了一道如流星般划破天空的耀眼金焰。
“这小子,越来越像首领了。”
石脑面『露』呆滞,嘴唇轻轻的蠕动。
待划破天空的金焰冲上了关墙上的楼台后,石脑才猛的回过了神来。
他飞快的转过身,立刻朝着楼台奔去。
“不错,不错。”
有根站在楼台上,看着关墙上方,堆在大理石上的绳梯巨石和原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应该够了。”
有根将头偏向左右,观察着正奔向楼台的三个人。
他翘起了嘴角,面『露』微笑。
“都差不多了。”
有根抬起右手,手掌朝上摊开。
如沙的细壤,从他的指缝间落下。
沙壤在落向地面的过程中,俱随着春风飘散。
看着飘散在风中的沙壤,有根微蹙起了眉头,道:“逆风?”
接着,有根额间的皱纹渐渐舒展,他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他面无表情,神态庄严。
“影响应该不大。”
有根突然攥紧右手,注视着拳头的坚定目光静若生根的磐石。
“这一次,时间在我方。”
有根径直走到楼台中央,他弯下腰掀起了放在台上的挡板。
他直接跳了进去。
有根的身体在下落过程中不断加速。
有根双脚即将触碰到地面时,他方才驱动起了体内的元气。
他的身体立刻散出了朦金薄彩。
他在空中滞留了片刻,才缓缓落到了铺满大理石的瓷板上。
殿堂的门首先被剥羽推开,剥羽大踏步的奔至了有根身前。
他单膝跪地,朝着有根抱拳行礼。
然后,他又起身,站在原地。
第二个进门的是石脑,最后进门的是李西。
三人并排,一起站在了有根身前。
『插』在涂满了红漆的粗柱上,裹着木把的兽油,在火中剧烈的燃烧着,凭此来给予照亮殿堂的昏黄。
装满松脂与桃木的铜锅里,篝火汹汹。
木脂的厚重香味,掩盖了弥漫在殿堂中的陈旧腐臭,却改变不了开关时都会嘎吱作响的门脊,和已经掉落了许多红漆,表面显出褐红斑驳的柱子。
殿堂中的一切,都跟有根走之前,是同一个『摸』样。
观察了下周围,有根咧了咧嘴,转身快步走上了由木棍捆成的狭窄木台。
他绕过了矮榻,走到了榻前。
他低下头,端详着在自己脚掌前,躺在地面上的兽皮软垫。
蓝『色』的兽皮上,排布着红『色』的斑点。
干净的表面,没有丝毫的污渍与尘土。
看着脚掌前干净的兽皮,有根静默片刻,又长吁了口气。
他扬起头,平视向前方。
“今日,我教你们做投石的缆车。”
“明日,让两千士卒驱动装满岩石的马车,穿过出隘的山道,命他们于傍晚时分,集合在关隘前方,三十里处。”
“你们挑选五千精锐,明晚凌晨前两小时,凭绳梯随我登下城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