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挂在马腰的细狭箭桶中,取出了两支箭矢。
夜色黑沉如墨池,但借着夜中的火光,有根和刘恒都可以凭着被元气加持的双眼,看出对面的三万联军的营地内,并没有奔散的气流。
两人由此判断出这次的对手中,并没有修行者。
有根由此做出谋略,让刘恒冲阵破营门,再由有根指挥全军攻入营地。
凭两个修者之超然战力,不求将其完全击溃,但求戮其卒兵,削其实力。
但真实的情况却超脱了有根原先的预料,当刘恒击垮营门时,第一个冲出营地的并不是本应该沦为炮灰的卒兵或战车,而是手拿绘符铁钩的屋姓老将。
短短三分钟,刘恒就与十七位军将交手数合,直接或间接的灭杀掉其中四人。
在三分钟里,被击碎的营门处,激荡的元气肆扬,翻滚的气浪中不停的传出轰然巨响。
耳中回荡着如雷巨响的常人,在其中只能见红芒彩影。
当轰鸣声暂歇,一直注视着营门的有根,第一个知道刘恒没有冲进营地,而是被仍存的十三位军将拦了下来。
所以他取出了箭矢。
在波滚荡漾的元气中,围绕营地的原木栅墙剧烈抖动,栅墙后挡板上的所有弓卒因为栅墙的摇晃而立足不稳,再加上挡板后的栏杆建造的本就低矮,很多弓卒都是在倒退中被身后的栏杆绊住,一个跟斗便摔向了地面。
落地的弓卒中,只有很少的人才能再站起来。
相比较拉弓朝乌龟壳一般的盾阵狂射,自然保命更重要。
联军的弓卒并非文短部属,没如巍木般的精锐素质,当刘恒下马,栅墙摇晃的幅度略轻时,很多人就在慌乱中一边不停的大喊一边以抹了油般的双腿快速朝着栅墙下面冲去。
弓卒们自顾不暇,射向刘恒军的箭矢,也就稀疏了很多。
营门处,周身漆黑的俊逸神驹在常人的眼中刚刚显出身形。
营门外,刘恒军中,周身金芒灿烁如金色璃火般的有根,抛出了手中的两杆箭矢。
被有根抛出的两杆箭矢并没有锋利的箭头,唯剩的乌黑箭杆此时周身都金光煌煌恰如白芒。
双手的五指斜翻,结合在胸前。
有根结出鹰印。
“咻!咻!”
两道风鸣声起,白芒瞬息而逝,两杆箭矢破空而去。
分别于营门一左一右,距离破裂的营门稍远的栅墙后的挡板上,很多尚还停留的弓卒还没有听到风声,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便被爆烈的元气轰卷向高空飞去。
直到那些碎木断垣和残肢散血落地,在那两截栅墙后,许多整甲持器而待的士卒,才听到了迟到的风鸣。
“呼~!”
收敛起身上的金芒,有根伸手摸了下弩马头顶上寥寥的毛发,蹙起眉头的双眼微微虚眯。
强风猎猎,吹散他头上蓬乱且密集的长发。
敌兵众多,硬战恐胜算微小。
被风刮动的乱发发尖,搔抓着脸上斑驳的褐色疤痕,有根眯起双眼,低头思量片刻。
抬起头,望向营门的方向,他长吁口气,身上的本已褪去的金芒立时大涨,竟将那匹毛发稀疏的弩马都笼罩了进去。
“擒贼擒王吗?”
低声自语,语气却犹如磐石金刚般坚定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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