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根的右手,正握着数只被剥皮挖脏,已经死透了的鼬鼠和一只与鼬鼠遭遇同样待遇的狐狸。
驽马发出嘶鸣,并且在嘶鸣声中,人立而起。
车夫吓了一大跳,在颠簸的车体上,用力拉紧了手中的缰绳。
驽马是老马,虽然有四匹,在大惊之下,它们仍然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掀翻马车。
所以,马很快镇定了下来。
但是,车夫却难以淡定。
从马车上站起,浑身战栗的马夫拿着马鞭,指着有根,激动地喊道:“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看着指着自己,脸露激动之色,却又浑身不停颤抖的车夫,有根错愕片刻,才回答道:“这个。。。我应该还是人吧。”
“哦。”听到有根的回答,浑身打着摆子的车夫,又坐回了马车,面色唏嘘地道:“原来你是人啊。”
然后,车夫再次从车上起身,大声的喊道:“那你装什么鬼?”
闻言,有根摸着遍布胡茬的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笑着道:”好的,是我不对,不好意思,那我向你道歉。”
说完有根就抬起脚,想要绕过马车。
“等等,小子。”
“什么事。”已经走到车旁的有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站在车头的车夫。
“老子的腰已经闪了。”
“不是吧。”按住车沿,有根翻身立在了车头。
立在了车夫的身旁。
“哎哟,哎哟。”车夫捂着腰,大声的哀嚎起来。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哎~哟!”闻言,侧身捂腰的车夫,音量陡然升高了数个档次。
“我的腰断了!”
看着车夫夸张的动作,听着车夫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喊,有根也是急了,焦急万分的道:“喂,你不要紧吧,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
“医生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去找能治病的人。”
“哎哟~!”车夫继续嚎叫了起来,保持了先前高亢的音量。
“城里的大夫说过,我这腰杆原先就有旧疾,要用新鲜的狸肉做药引,才可医治。”
“。。。。。。”看着继续按腰大嚎的车夫,有根的嘴角开始抽搐。
“别嚎了,我这只狐狸是刚打的,给你做药引。”
看着递到面前,剥皮取脏的狐狸,车夫很听话的停止了嚎叫。
“唉,我也不是一定要这狐狸。”车夫嘴里推脱着,手却已经将全身鲜血淋漓,毛皮皆净的狐狸,抢到了怀中。
“咦?这狐狸的身体还温着呢。”拿着道狐狸的尸体,车夫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向着有根道:“年轻人,棚屋附近的野物可不好打,这只狐狸,你是从那里打来的?”
“呵呵,是费了些功夫。”
“年轻人,那我就谢过了。”
“。。。”有根无言的跳下马车,面色平静的道:“老人家走好,不送了。”
车夫点了点头,拉着缰绳,甩起了马鞭。
马车再次被驽马拉了起来。
马车与有根穿身而过时,拿着血淋淋得狐狸,面露喜色的车夫,突然转过了头,看着站在地上的有根,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有根。”</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