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悔元为沈流烟差点把命搭上,沈流烟为了他也毁了容,两人经历过生死,厉王墓的事结束以后,应悔元原本是想带着沈流烟回关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流烟向应悔元提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悔元从今以后不沾指盗墓。”
“这算什么条件,沈姨为了救应叔宁可割腕喂血,而且还毁了容,这点要求也不过分啊。”叶知秋说。
“这话你就得分两头说,要不是沈流烟执意要留着死人躺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被人活埋。”我摊着手说。
“我爸没答应?!”田鸡都大感意外。
“说真的,就连我都没想到,应悔元为了沈流烟命都可以不要,偏偏在这件事上却不肯让步,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悔元盗墓是为了应家血脉的传承,他是想着破解应家寿命的限制,这是悔元责无旁贷的责任,他虽然对沈流烟有情有义,但这关系到应家命脉的传承,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放任自流。”
“啊,就是为了这个,他们两人没能在一起。”宫爵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有些时候不是自己可以选择,当时我没能理解悔元,现在想想,其实当时最难受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听到这里心中莫名的被触动,我或许比谁都能体会当年应悔元的心情,我和他何尝不是一样,我们都可以选择的,但是使命和责任让我们必须学会放弃。
“沈姨居然没有怨恨我爸……”田鸡叹口气。
“你们只知道扬州女子的美,但不知道扬州女子的傲,流烟提出这个条件何尝不知道悔元一定不会答应。”
“啊!那沈姨干嘛还要提出来?”叶知秋问。
“我是后来和流烟叙旧时,她才告诉我,她是学考古的,而悔元是盗墓的,两人在观念上有本质的差别,天山厉王墓就是因为她坚持己见,所以让两人九死一生,她很感激悔元为他做的一切,可是不代表就没有下一次,她会去保护遗迹和古墓,虽然她坚信悔元一定会答应她的,但是她的想法和行为在禁锢悔元,这不是她想看见的结果,她更喜欢看见那个潇洒不羁的男人,而不是被自己束缚的应悔元。”
“沈姨提出了一个应叔唯一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她是在有意逼走应叔……不,她是在成全应叔。”薛心柔点点头。
“时间是对的,就是说应叔在离开扬州的时候,沈流烟当时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应叔,因为一旦说出来,势必会让应叔不知所措进退两难,因此沈姨隐瞒这个秘密。”宫爵瞪大眼睛说。“沈不悔,就是说沈姨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没有怨恨过应叔。”
“就是说……不悔是我姐!”田鸡目瞪口呆。“不成,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爸。”
“告诉他什么?”叶九卿神情凝重。
“不悔是他女儿啊。”田鸡一脸认真。
“然后呢?”
“然后……”田鸡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流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悔元,就是不希望让悔元为她如同在厉王墓,明明知道会以身犯险也不会说不,当时悔元还是一个人,如今结婚生子,你都这么大了,你再去把真相告诉他,你让你爸怎么做?”叶九卿神色沉稳盯着田鸡。“你岂不是让你爸左右为难,虽然是他无心之失,但是木已成舟,应家有你和婉清,扬州有不悔和流烟,你让你爸里外不是人?”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瞒下去啊,不悔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他有权知道真相。”
“他有没有权知道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我们说了算,有这个权利的只有流烟,你爸不是没有偷偷来过扬州,当年流烟不想你爸进退两难,你认为如今还会让你爸懊悔愧疚?”
“听掌柜的,这事你还真不能说。”我拍拍田鸡肩膀。“田姨也是搞考古的,你爸绕了一圈还是找了考古的,说明在他心里一直对沈流烟念念不忘或者说是亏欠,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也不想想,你爸要是知道真相,沈流烟毁了容,独自把他女儿带大,这几十年的时间你爸赔得起吗?”
“你妈是明白人,知道流烟在你爸心目中的位置,这要是让你爸知道扬州还有一个女儿,你说他接不接回关中,如果接回去,那流烟怎么办?如果不接,悔元又岂能放心的下,都这把年纪了,你希望看见你爸终日郁郁寡欢焦头烂额?”叶九卿示意田鸡坐下,把倒好的茶水递到他面前。“老一辈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流烟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该说的时候,我相信流烟自然会告诉悔元。”
田鸡本分老实,虽然是一根筋可想了半天,估计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默不作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沈不悔带我们返回扬州市区,叶九卿向沈流烟辞别:“此去一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时,你一个人在扬州,要不我见到悔元让他多过来走动走动。”
“不悔,你先带大家出发,我和叶哥还有几句话要说。”
我心里明白沈流烟有话要向叶九卿交代,招呼其他人先走,沈不悔有典型扬州女子婉约成诗的气质,可举手投足却挺干练,拎着包热情大方的和宫爵她们几个女生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