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叔,您说七爷到北平之后首先去的是故宫?”叶知秋在旁边问。
封承点点头,叶知秋表情惊诧,犹豫了半天说:“我,我倒是认识一个叫傅瑾风的人。”
“你认识?!”我们全都大吃一惊看向她。
“和七叔见面的难不成是傅老?!”田婉清也有些惊愕。
“婉清,你说的这个傅老是什么来头?”应悔元问。
“傅老是赫赫有名的史学家,也是如今史学界的翘楚泰斗,是华夏先秦时期史学的权威,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口碑,我还上过他的课。”叶知秋说。
“最关键的是,傅瑾风也在北平,而且他和七叔交集的地方正好在故宫。”田婉清点点头说。
“妈,傅瑾风和七爷有什么交集?”
“傅老是故宫博物馆文史馆长。”田婉清回答。
“七爷去北平见的就是傅瑾风!”
我眼睛一亮声音异常肯定,和朱七分别的时候,他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而此人是不准后裔,因此有竹书纪年不为人知的全本。
朱七临行前把残缺的贝壳都交给我们,可见他并没想对我们有所隐瞒,可偏偏在这个人的身份上,朱七却绝口不提,只说是莫逆之交不方便透露,如今想想朱七是在维护傅瑾风的名声。
谁能想到德高望重的历史学泰斗,而且又是故宫博物馆馆长的傅瑾风竟然会有一个探墓的朋友,以朱七在圈里的身份和地位,难免会影响到傅瑾风,毕竟瓜田李下这段友情难以被外人认同和接受。
所以朱七才不肯向我们透露傅瑾风的事,而叶知秋说傅瑾风在先秦史学研究方面是绝对的权威,想必就是因为他传承了不准留下的竹书纪年,上面记载的文史内容让他受益匪浅。
“七叔见傅瑾风一定是得知了什么,所以才会去潘家园买古书,悔元,你好好想想,我们见到七叔最后一面的时候,他虽然油尽灯枯说不出话,可我感觉他好像很激动。”叶九卿说。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七叔抓着我们手,他一直在用尽,像是打算拼尽全力对我们说什么,我猜想七叔恐怕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应悔元点点头。
“七爷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七爷和傅瑾风交谈的内容,看起来,我们得去一次北平见见这个叫傅瑾风的人。”我说。
“事不宜迟,我去安排一下,明天就动身前往北平。”应悔元说。
其他人都看向我,好像他们潜移默化习惯听我安排和决定。
“应叔,您和田姨年事已高,此行你们二位还是留守关中吧,万一有什么需要,还指望能得到你们的协助。”我郑重其事说。
“对,这事你们听朝歌的,跑腿的事还是交给我。”田鸡居然学机灵,说完就看向我。“我胳膊腿好着呢,你别指望把我丢下。”
“也好,我们老了,跟着你们也是拖累,留在关中有什么事还能照应。”应悔元点头。
“封叔,麻烦您回四方当铺,家里没人撑着不成,有您在大伙心里踏实。”我转头看向封承。“帮我带句话给赵叔,事情结束后我就回去看他,还有,麻烦您去程叔坟头帮我上一炷香,给他说,我一定去他坟头磕头。”
“掌柜不回去?”封承问。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后面的事还要指望掌柜的本事,这一次他跟我们一同前往。”
封承向来是做事比说话多的人,听完后面前的茶都还没喝,站起身问叶九卿:“叶哥,你可还有其他交代和吩咐。”
“当铺的事就辛苦你和赵阎了。”叶九卿起身表情有些不舍。“瞧你这性子,千里迢迢赶过来,一杯茶都没凉就想着回去,多留几天当是休息。”
“不了,赵阎如今看不见东西,当铺还真不能没人盯着,你们放心做事,蜀中有我不会让你们操心。”封承一一向我们告别,走到我面前时也没有多余的话。“这一路注定不安平,自己多加小心,掌柜上岁数了,照顾好他。”
我点点头,也没有挽留封承的意思,他什么性子我和叶九卿都心知肚明,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我送封承到门口,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被我叫住。
我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帮他整理衣衫,我打小在小关庙就没大没小惯了,就连在叶九卿面前都没收敛过,唯独在封承面前一直中规中矩,我不是怕他,我是嫌他烦人。
“等着我回去,还没被您骂够呢,别让我回去的时候,瞧不见您……”这一次是我不苟言笑。
“好。”封承回答的很干脆,他没有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过他还是不习惯笑,以至于他努力想要笑的让我放心,可是笑容是那样的滑稽和呆板。
“我怕您没事做,一个人闲的无聊,我送一样东西给您。”
“你送什么给……”
还没等封承说完,我的手按在他额头上,我把关于神域的起源以及风土人情的记忆全都灌输到封承的脑海里。
等我把手松开的时候,封承震惊的呆滞在原地,我喜欢看见他这样浑然不知的样子,心里踏实了许多:“上下五千年,您博古通今,没什么让您好念叨的,关于神域对您来说还是未知的,相信够您琢磨研究很久了,我相信这其中有很多让您无法解释和明白的事,您势必会等我回来问清楚,所以我不担心我回去的时候,看不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