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这些钻研的时间用在正途上,你一定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考古专家,同样也能改变你的一生。”叶知秋说。
“看来你根本不明白,我是巫蛊王的后裔,就意味着我是最接近神的人,我不是要改变,而是继承,我要成为神。”温儒冷冷回答。
我并没有打断温儒,听他的言语温儒并非是一知半解,他追根溯源很早之前就掌握了大量的线索,我渐渐有些好奇关于他的经历。
温儒边说边走,停在薛心柔的面前:“后来我才想到,真正要从陵墓中找线索,最好的办法并非是盗墓。”
“你接近我爷爷原来就是这个目的。”薛心柔恍然大悟。
温儒不置可否的点头,没有什么比考古更能还原事实的方式,而当时出类拔萃的考古研究专家便是薛书桥,刚巧那个时候,薛书桥的研究课题正好是少数民族宗教文化。
薛书桥招收学生极其严格,完全没有考古底子的温儒原本根本没有机会留在薛书桥身边,但是他一身探墓本事反而让温儒得到薛书桥的看重,当然,薛书桥并不知道温儒曾经盗墓,只以为温儒天资聪慧过人是可造之材,因此留在身边栽培。
温儒原本试图跟随薛书桥找到关于巫蛊王的蛛丝马迹,但是渐渐温儒发现,薛书桥的研究似乎有特定的指向,他和自己一样,应该是在找寻和证实某种东西的存在。
但是截然不同的是,薛书桥研究的范围更关,时间的跨度更大,而关于少数民族宗教的研究,似乎仅仅是其中一部分,但是温儒明显发现,薛书桥隐瞒着最核心的关键,他一直无法真正的接触。
就在温儒不知所措的时候,事情再一次出现转机,偶然的一次阴差阳错机会,让他无意中得到薛书桥的研究笔记。
“你说的那次机会,就是空袭那一次吧。”宫爵冷冷问。
我也想起来,上次见到季云生时,他告诉过我们,有一次空袭,薛书桥念念不忘还是他锁在柜子里的文献资料,这些资料薛书桥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说什么也要回去拿。
当时薛书桥高烧卧床不起,季云生留下照顾,钥匙交给温儒,让他把柜子里面的资料带回来。
“对,就是那一次,看起来你们已经见过季云生。”温儒不以为然点头说,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阴差阳错会有如此大的收获,他拿着钥匙赶到的时候,薛书桥的房间已经被炸毁。
但庆幸的是,柜子里的东西竟然保留下来,里面的资料到处飘舞,温儒在这些资料中看见薛书桥的一篇手稿,上面是一幅素描。
那是一条栩栩如生张开双翅翱翔的飞龙。
温儒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薛书桥一直秘而不宣在探寻的秘密,而在这些资料中,他看见薛书桥的研究笔记。
“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温儒从身上拿出一本笔记,递到薛心柔面前。
薛心柔一把夺过来,厌恶的回了一句:“无耻。”
“成王败寇,只有失败才是最无耻的,薛书桥如今已经长埋地底,你们都一样,终究有一天会尘归尘土归土,唯一能永恒的只有神,我不过偷偷拿走一本笔记,你就说我无耻,那几千年前,为了自己的目的发动旷日持久战争的神,又该算什么?”温儒不以为然反问。
“你不能亵渎神。”大祭司抬起头大声呵斥。
“亵渎神?”温儒佝偻着腰冷笑。“我杀了几个族人,你说我不配九黎后裔,我说事实,你说我亵渎神,那我问问你,死在我手上的族人才多少个,而你信奉的神呢?几千年前的厮杀,九黎先民死伤不计其数,可你还是会谦卑的在神面前低头,知道为什么你敢指责我,而不敢去质疑你的神吗?”
大祭司义愤填膺,刚想开口反驳就被温儒打断。
“我来告诉你,因为畏惧,不管神做过什么,你们都不敢去质疑,而我……我就是要做那个让你们畏惧的神。”
我突然笑了,居然没有被温儒的言语激怒,笑声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你不相信?”温儒也跟着笑起来。
“相信,当然相信,好像就是在这里,你所谓的先祖就是在这里称神,事实上当时的确有人畏惧他,可结果呢,有谁还记得有巫蛊王这个人?”我仰起头趾高气昂俯视温儒。“那我也告诉你,神被信仰的确是出于敬畏,但首先得有让信徒敬畏的能力,如果没有……”
我站在原地转动一圈,笑意斐然继续说,最终的结果就如同千年前的这里,那场火海之中不但烧毁了幽都祭坛,也烧毁了那个叫巫蛊王的伪神。
“知道人和神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我傲气的笑着问,想了想意味深长摇头:“不,应该是,你知道为什么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神吗?”
“是什么?”温儒努力想要直起身,这样就不用仰头看我。
“对了,就是这样。”我笑的更加大声。“人永远是仰视神的,而神却是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