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爵又尝试几下,相柳的蛇眼中果然透出畏惧,叶九卿和宫爵还有薛心柔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轻松。
我虽然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宫爵说错了,相柳惧怕的不是他,而是惧怕月宫九龙舫上的神,因为是这些神创造了它,在造物主的面前,相柳只有卑微的恭敬。
神能创造出它,同样也有能力毁灭它。
我抹了一把嘴,其实在心里我早就有答案,只不过一直没有去证实,或者说我不想去证实。
宫爵一定和月宫九龙舫有关!
相柳踌躇不宁,宫爵胆子慢慢变大,他上前一步,相柳势必会立即退缩,始终和宫爵保持一段距离,似乎生怕被宫爵碰到。
“朝歌,你过来。”宫爵大声说。
通往妖塔下面的通道中依旧是熊熊燃烧的火海,一时半会我们也下不去,我看着宫爵,思绪有些凌乱,宫羽仅仅是因为接触到一些秘密,最走都被入地眼灭口。
而宫爵显然和月宫九龙舫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从昆仑金阙开始,当程千手复原出那张人皮时,我就隐约觉察宫爵的身份不同寻常。
我相信入地眼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月宫九龙舫有关的人,可解天辉杀掉宫羽,却没有对宫爵下手,按照解天辉的话。
每一个人存在都是有原因的。
入地眼到现在没有对宫爵有所动作,难不成,在入地眼的心里,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宫爵暂时能安全。
相柳被宫爵逼到角落,退无可退惊恐万分的视图躲避,宫爵高举着流血的手缓缓靠近,我们吃惊的看见,凶残无比的相柳竟然慢慢把九个蛇头低垂下来,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宫爵,它的样子犹如是在心悦诚服的膜拜。
宫爵迟疑了一下,把手轻轻放在相柳中间的蛇头上,相柳立刻变的温顺,就连蛇眼中的杀戮也变成如今虔诚的服从。
“它留守在这里,是为了守护这个通道。”宫爵嘴角缓缓上翘,转头对我们说。“我好像能和相柳沟通,它在想什么和说什么,我都能明白,在灵山金城时,小巴也是这样,它们好像同样也知道我说的话。”
“问问相柳,它既然守护着通道的入口,是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我站在原地问。
宫爵默不作声把手继续按在相柳的蛇头上,过了良久,宫爵点点头:“是的,在它的意识中,但凡进入妖塔的,都是入侵者,它必须将所有入侵者屠戮。”
“那你再问问相柳,这个通道谁才可以进。”我声音沉稳。
“神,只有神才可以进。”宫爵突然笑了。“居然连上古凶兽也相信有神。”
叶九卿估计是见我在对面迟迟不动,很是好奇:“你突然问这些干嘛?”
我用手抹了一把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宫爵:“那你再问问相柳,你能不能进去?”
宫爵应该是感觉,能和上古凶兽这样交流挺有意思,目不转睛的看着相柳,他和相柳之间的沟通并不需要言语,完全是意识和思维的交流。
“相柳说我可以进去。”宫爵喜笑颜开。
通道中的火海已经渐渐熄灭,我看向田鸡:“走到入口去。”
田鸡憨直,也不问原因,向后走了几步,当脚刚跨到通道的台阶时,原本在宫爵面前温顺臣服的相柳,突然直立起另外八个蛇头,再一次目露凶光的盯着田鸡,全身的鳞甲也随之竖立起来,嘴里又发出凶残的低吼。
田鸡吓了一条,停在原地不敢再动,宫爵大吃一惊紧紧把手按在相柳中间的头上,好半天,相柳在平复下来,但其余八个蛇头虽然低垂,但始终警觉的注视着入口边的田鸡。
“好奇怪,相柳能让我进去,却不肯让田鸡进去。”宫爵眉头一皱,表情有些疑惑。“心柔你去试试,不用怕,我能控制住相柳。”
“不用试了,我们这些人中,能进入通道的只有你一个人。”我深吸一口气说。
“为什么?”宫爵震惊不已。
我低头看看手中的项链,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一扬把项链扔给宫爵,他稳稳的接住,疑惑不解问:“给我干什么……”
宫爵说到一半就停住,目光很吃惊的看着项链,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里,进入蓬莱之后,这条项链就再没有发过光,可如今在宫爵的手中,那淡紫色的光晕再一次明亮……
我早就想过要去证实,不知道是我不想还是不敢,看着在宫爵手中重新闪耀的项链,叶九卿他们仅仅是诧异,而我脸上的表情却是沉重。
通往妖塔下面的通道,只有宫爵一个人才能进入,宫爵同样茫然的问我原因。
事实上,原因和答案很早之前就出现过了。
在万象神宫的石碑中,铭刻的那四个字,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唯神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