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妍放下吉他,悄悄从床上爬到他身后,探头望去,到的是他恬静的睡颜。
努力认真地演奏曲子,却让听者睡着了,无疑是很打击人热情的结果。
但泰妍没有任何挫败的感觉,胸膛里流淌的是淡淡的温馨与喜悦,对她而言,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她希望安俊赫在她身边的时候,感受不到压力,能够远离外界所有一切,可以扔掉所有包袱,痛痛快快放松一次,因此睡着也好,玩闹也罢,只要在她身边他没有负担,她金泰妍就很高兴了。
这是上次生日,在宿舍楼下吃着他深夜送来的巧克力蛋糕,着他疲惫的神情时,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下定的决心。
悄悄下地,打开柜子抱出一床被褥,泰妍麻利的在他身边铺好地铺,随后女孩吃力地扶他躺在地铺上,又为他盖上一张毯子。
毯子上印着豌豆娃娃的图案,那是她平时睡觉盖的,带着她的体香,这时盖在他身上,让女孩的脸蛋儿有些红。
但着他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眉头逐渐舒展开,那丝淡淡的羞赧、窘迫顿时消失无踪,蹲在他旁边,泰妍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额头,抚开那些还残留的褶皱纹路,嘴角微微勾起。
那个生日的夜之后,不想再做他的负担了,现在的金泰妍,只想成为他的港湾……
……
“砰!”
窗外夜幕蔓延而来,光线逐渐暗淡的办公室,又一支花瓶成为恼火的金英敏的牺牲品。摔在对面的墙上,爆成碎片。
一手叉手,一手松着领带的金英敏,面色难的喘着粗气。
安俊赫又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曾经倒戈向他,现在又远离的权宝根,对他的询问也作茫然状一问三不知,董事会对他的逼迫越来越紧,即使那部分答应支持他的理事。也以收回代理权为威胁,责令他尽快解决这次事件。挽回他们的损失。
下午晚盘收盘之时,股市的动荡再次给了sm一记重拳,蜂拥而上的做空者,借助恐慌散布各种谣言,使抛售现象居高不下,到得收盘之前,一度出现只卖不买的出局局面。原本股票价格暴跌而应该出现的投机者和抄底集团,半点都不见踪影。
这个现象透露的信号极为不妙,那些投机者和抄底集团虽然平时着像蝗虫一般讨厌。但在如今局面下,却是公司完成翻盘的助力,没有他们,想要促成反弹,仅靠sm的资金量根本不够。
事情发展到现在,很多董事都明白了,想要挽救损失,最好的办法是让投资者重拾信心,那么,信心该如何重新拾起?
答案不言而喻,事件因什么而起,自然也要从那里结束。
最简单的莫过于与安俊赫和解了,只要他发表一个申明,表示不会脱离公司,再配合健康的盈利报表,那么反弹立刻可期。
但和不清楚事实的理事们不同,金英敏不确定一手创造出这个结果的安俊赫,会不会同意公司要求和解的意图。
原地思考片刻,金英敏一把扯开领带,喃喃咒骂一句“哎西吧”,却还是准备好资料,去了一个他并不愿意去的地方——李秀满的办公室。
两人的办公室其实紧挨着,距离也只有几步而已。
入夜的4楼,因为最近几天他发脾气,加上理事们情绪消沉,走廊基本没什么人活动,金英敏冷着脸,推开李秀满的办公室门的时候,那个他一直不想再到的中年人,正翻着几页资料,资料起来比较陈旧了,最上面,是一张安俊赫的照片。
到这一幕,金英敏面皮猛的一抽,怒火几乎快要控制不住。
“砰”的一声关上门,回过头,金英敏冷冷望着李秀满,咬牙怒道:“你早就知道他的底细!”
“下次进来的时候,希望你懂礼貌一些,敲下门。”瞟了他一眼,李秀满木着脸淡淡说道,“另外,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很多东西都是猜测,他的资料我请的人调查不到……”
金英敏怔了怔,旋即脸上再次铁青。
他一直就奇怪,李秀满自从失势后,安静的实在太过分了,没有任何挣扎,似乎对失去权力一点都不感觉失落,这时到他拿着安俊赫的资料,方才恍然,对方对安俊赫或许真的没有多么了解,但至少明白安俊赫有反抗公司的能力,甚至还明白,安俊赫的反抗能让公司栽一个大跟头。
现在他金英敏是代表,公司栽了跟头受了损失,第一个倒霉背黑锅的就是他。
“哈,真是只老狐狸,你想坐山观虎斗?”想着,金英敏涨红了脸,低吼道:“你不要忘了,我和你争权夺利再厉害,也只是公司内部的事,安俊赫再这样弄下去,等理事们承受不住,也开始抛售手里股票的时候,杨英杰背后那只早就盯上这块肥肉的庞然大物,绝对会出手的……到时候,希望你别后悔!”
说罢,他转身就想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吭声,静静着他的李秀满忽然出声道:“你进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金英敏回首瞧着李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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