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惠……”
病房中,嗅着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陆仁甲紧紧咬住了下‘唇’。.访问:. 。
他的眼睛血红之极,倘若不是勉强着自己支撑身体,恐怕这一刻他早摔倒在了地上!
明明知道自己这个胆小鬼,自己这个杀人魔,根本就没有探望张穗惠的资格,然而最终,他还是出现在了这间病房,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昏‘迷’的‘女’人。
“可恶……,我这个‘混’蛋!为什么就没能好好保护她呢?”
一想到差点就失去张穗惠,陆仁甲几近崩溃,太弱了!比蟑螂还弱!自己这个‘混’蛋,为什么就这么弱呢?为什么弱得这么可怜呢?
该死!陆仁甲一拳击打在自己的膝盖上,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些年,自己因何一直活到现在?
“现在没有理会你的时间,你就在那个地方,就像以前一样,只管丑陋的狂吠就是!”
那个‘混’蛋的话语至今仍缠绕在耳边,这个莫名出现莫名毁了自己人生←哈,m.的人渣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敲击着自己的心窝。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满心不甘与悲愤的陆仁甲,恨不得能一刀割开自己的‘胸’膛,或许这样就能减轻痛苦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得做出选择,这个数十年前的恩怨,必得做个了结才行!不然以这样半桶水决心的自己,就算呆着穗惠身边,也保护不了她,让她受伤的事情,只会一度重演!
不知呆坐了多久,最终陆仁甲还是离开了病房。
他才刚掩上房‘门’,一把声音就自身旁传了过来:“怎么?这就走了吗?不坐久一点?比起我,姐姐应该更高兴你去探望她吧。”
“穗惠弟弟吗?”
陆仁甲顺着声音看了一眼,入目的是背靠墙壁抱着双手的张士‘春’!看样子后者早到了这里,但因为看到自己在探望张穗惠的缘故,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候。
“穗惠弟弟呢……,我好歹有张士‘春’这个名字吧。算了,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张士‘春’放下了双手,连带着背也离开了墙壁,其后,他像是一字一句地问道:“陆仁甲先生,你……是僵尸吧?”
“……”
没有预料之中的‘鸡’飞狗走,陆仁甲在微微一愣后,随即苦笑说:“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认隐藏得很深。”
“别少看天师道一脉的人!”
张士‘春’努了努,像是说着随意的话语:“嘛,虽然想耍帅这么说,但实际发现也是之后的事情。陆仁甲先生,的确如你所说,你隐藏得很深,几乎连我也骗了,但是,在姐姐受伤那时,你终是没有控制住那股僵尸的气息,我也是那时发现了你的身份。”
“啊呀,真失败啊,败笔是那个地方吗?明明这数十年的时间,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一直在练习隐藏气息的方法,结果关键时候还是犯错了吗?”虽然像是说着无奈的话语,但陆仁甲的表情很平淡,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张士‘春’闻听,故作耸了耸肩膀:“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啊。不对,陆仁甲先生你不是人呢。不过,也没关系,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便是这个道理。”
“的确呢。”
陆仁甲目光一闪地说:“接下来,你打算代替你姐姐没能完成的职责,收服我么?”
“收服你?我看起来像是个笨蛋吗?”
张士‘春’下意识摆了摆双手,随后,他说道:“陆仁甲先生,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将臣之后吧?”
“哦,不但能看穿我僵尸的身份,连我的僵尸等级也能看穿吗?看来你作为天师道一脉的弟子,拥有极高的潜质。”
说着,陆仁甲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病房,其后看回了张士‘春’的方向:“放心,倘若是你们姐弟的话,我是不会反抗的。”
“……”
张士‘春’闻听,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沉‘吟’片刻后,忽然说道:“陆仁甲先生,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啊。”
“我不否认。”
由于不明白张士‘春’此话的真实意图,但陆仁甲也没打算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吗?我明白了,你走吧,陆仁甲先生。”张士‘春’说出让陆仁甲心中一跳的话语。
当下陆仁甲微皱着眉头问道:“咦?你这是要放过我的意思吗?”
“放过?陆仁甲先生,看来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我的意思。先不说你是姐姐的猎物,我这个作为弟弟的不好‘插’手。”
张士‘春’抬手推了推架在头上的墨镜,口中继续说道:“再说,我早已不是天师道一脉的弟子了!我没有收服你的资格。何况,即便是我,也知道僵尸有好坏之分,在我看来,陆仁甲先生你是只好僵尸。”
“喂喂,就凭这种漂亮话……”
陆仁甲的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张士‘春’打断:“并不是漂亮话。僵尸吸食活人血,之所以会越吸越强,因为在吸血的同时,也在吸食着对方的灵魂。但我看陆仁甲先生你,已经是很久没有吸过活人鲜血了吧?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那就没问题了,既然连吸活人血都能忍耐的话。”
“……”陆仁甲不禁沉默了下来。
不吸食活人血?并不是这么帅气的事情,自己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也是多亏了当年被盘干强迫着自己吸食亲人血的举动,从而在心中留下了‘阴’影,因而每当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吸血时,那‘阴’影起了阻止作用。
在战争时期,靠吸死人血,因为那时战死的尸体无数,然后解放后,就多次转换身份找不同的工作,然后用赚的钱买家畜,吸家畜的血,当然为了免除被怀疑的嫌疑,家畜剩下的‘肉’,自己都故作客气送给邻人。
这数十年,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直到现在为止!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话,陆仁甲就这么转身离开,而张士‘春’则推‘门’进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