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整整一晚,宁释得知这个侍卫叫赵拓,是端木雄川的亲卫,说是亲卫却更像手足,作为常年在洪荒摸爬滚打的人,斥候队里的人都是生死兄弟。
第二日,天蒙蒙亮,赵拓便带着宁释穿越了洪荒森林外围,将他带回镇江府。因为赵拓是驻军,所以只能把宁释送到边关。
告别了赵拓,宁释归心似箭,运起全力快速向家中跑去。
宁释刚推开小院的大门,就看到了鬓角彻底斑白的父亲,以及眼睛红肿的母亲。看来端木雄川的身死和宁释失踪这件事,对宁重山和端木婉打击很大。
宁释见到父母如此模样,不由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失声喊道:“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
宁重山一把将拐杖甩开,竟然不顾扯动内伤,跑了过来把宁释死死地搂在怀里,生怕他消失一般:“小王八羔子!怎么现在才给老子滚回来。”
端木婉紧跟着宁重山来到宁释身前,紧紧地抓着宁释的手,宁释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暖暖地包裹着,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失声哭道:“爹!娘!”
宁重山明明眼圈通红,却将宁释推给自己的夫人,扭过头去故作豪爽地看着相拥在一起失声痛哭的母子二人,一边偷偷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哈哈笑道:“瞧你们两个丢不丢人,大门还开着呢!这么哭也不怕街坊邻里笑话。”
端木婉哭的声音更大了,激动地说道:“他们爱笑就笑,我儿子回来了,我愿意怎么哭就怎么哭。”
“今晚得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看我儿子的小脸,这几天都瘦了。”
宁释突然想起了死去的舅父,红着眼睛对父母说:“舅父的墓在哪?我想去看看。”
宁重山和端木婉不由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端木婉叹了口气,小声道:“回屋说罢。”
进屋后,端木婉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葫芦,宁释一看,眼前顿时一亮,这葫芦他也有一个,正是用来盛放灵魂的拘魂瓶。
果不其然,在宁释期待的目光下,拔开瓶塞的葫芦呜呜地冒出一股青烟。同时一个豪迈的声音传了出来:“哈哈,还是自家的亲外甥好啊,舅父我这身皮囊丢了也值了。”
宁释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从瓶子里出来的,竟然是端木雄川的神魂!
神魂和神魂之间才能拥在一起,所以见到端木雄川的神魂后,宁释立刻神魂一跃,出了窍来,抱住了端木雄川。
宁重山被这一弄,吓了一跳,以为宁释走了魂,伸手就要把宁释的神魂拍回体内。
站在一旁的端木婉,急忙搂住了他的手臂,笑道:“没关系的,你儿子是道武双修。”
宁重山一愣,这才注意到宁释的神魂不但凝实无比,身上还隐隐带着霞光,这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道:“闹了半天,我是咱们家最后一个知道的,太不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了。”宁重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眉眼里的笑意早已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借着这个机会,宁释连忙说道:“孩儿知错了,特地带回来些东西给父亲赔不是。”说完,一翻手,掏出了上百株灵药。随着这些珍贵灵草的出现,各种蕴含着源气的香气占满了整个屋子。
宁重山看到这些凭空出现的灵药,眼睛都绿了,这可都是能恢复他伤势的珍奇啊,他不由得激动地叫道:“我这是在做梦吗?哪来的这么多灵药。”
“这是纳戒?”还是端木婉的眼界高,她马上就发现了其中的缘由。
端木雄川欣喜地问道:“哈哈哈,你明白怎么打开了?”
“是的舅父。”宁释笑着点头道。
宁重山身为武侯强者,自然知道纳戒的珍贵之处,听到纳戒两个字,他也是急忙抓过宁释的手,兴奋道:“这宝贝是哪来的?”
“这自然是我……我的好外甥杀了大鱼,我把这宝贝捡回来的。”端木雄川道。
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之中,自然而然的以为这些草药都是纳戒里原有的,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宁释分得清轻重,知道南音世家的事情事关重大,多说无益,也就没有主动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