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如您这般……恐怕被别人看到了多有不好,有损您英明威武的形象。”
挣了挣手,容浅笑笑的说道。闻言,君北羽并不放松,而是静眼直对,表情冷冷的,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除了当初的容浅,任何人都--
感觉……很挫败,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君北羽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在他心里,他其实明白--他并没有什么资格过问蔚蓝的事,毕竟蔚蓝只是在他府上做客,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抓着别人不放,并且接连追问。
是,他该放手的,如此反应不成体统,也根本不似他的作风,好似自从认识了蔚蓝后,他的表现便一再的失控,连他自己都把握不住,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其实,很想放,很想松开自己那紧攥着的手,可是感受着人儿手腕上那光洁白皙的肌肤,如羊脂般柔嫩娇滑的细腻,突然之间,君北羽好像永不想再放开,就只愿这样一辈子的紧握,一辈子的不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放走。
思绪,不经意的又开始飘忽,君北羽紧抿着唇,好看的唇角紧成一道直线。而然见此,容浅却是再次开口,那好看的笑容仿佛是那天际的星光,璀璨,动人。“王爷不说话,那就应该是没事了吧?那既然如此,蔚蓝这就告退了,完了回去还要给我的‘大美妞’喂食呢……”
大美妞!
一听到这三个字,容浅明显的感觉到君北羽的身体一怔,然后不由的连带着那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松了开,并没有之前的紧固。趁机,一把用力脱离了他的桎梏,容浅悠悠一欠身,转身告退。而看着她那清丽的背影和纤美的身姿,君北羽仿佛有些恍惚,似乎眼前出现了两道身影,然后重合,不断的重合,最后融到了一起……
“里玉,里玉,你怎么了?没事吧?你把门打开,让皇姐进去看看。”一路跟随里玉到了门外,因为担心,慕容元琴使劲拍着门,借探望而意图亲近。
而洞悉她的目的,里玉怎么都不搭理,只是沉着声音的回答道,表情冷漠:“我没事,只是一时想到了我母妃,情难自禁。天色已晚,里玉就不请皇姐进来坐了,皇姐请回吧!”
“啊,你想到了琳妃了?好里玉,别难过,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跟皇姐说,皇姐都听着呢。你把门开开,皇姐今晚不会去了,就在房里陪你可好?”
无视里玉的逐客令,厚着脸皮,慕容元琴仍旧继续的拍着门。闻言,冷笑一声,并未同意,立在房中,里玉回声拒绝,话说的驳斥:“皇姐,这样恐怕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待在我房里算是怎么回事?若是被人知晓了,还以为这其中是有什么呢?所以我奉劝皇姐千万不要干这落人话柄的事,毕竟皇姐不要忘了自己此次所来的目的……!”
里玉的话重,根本没给慕容元琴好脸色。闻言,慕容元琴脸变了变,略有些尴尬的笑着:“呵呵,里玉真爱说笑,你是我皇弟,又还年纪小,我照顾你那是应该的,别人又怎么说什么?乖,开门,让皇姐进去看看。”
因为里玉对外就是个时傻时呆的孩子,所以就算慕容元琴在他房中待上整晚,在世人眼里那也没什么,肯定是会误以为她在照顾他,不会往别的歪地方想--这一点,慕容元琴她很肯定!
就是因为肯定,所以这一路上她才敢对里玉动手动脚,毫无有收敛顾忌。因为她明白,她这些实则是在占便宜吃豆腐的动作,在别人看来,那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关心自己的傻弟弟,并且体贴又加,无微不至!不仅不会招来别人的闲话,相反还会得到一些好评,证明她有爱心,心地善良,温婉贤淑!
慕容元琴从不干没有把握的傻事,所以她现在有恃无恐,横行跋扈。然而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见她不走,里玉干脆吹灯熄火,用冷漠来之回应。
许是拍了半天没有回应,自己有些尴尬唱不下独角戏去,黑着脸,慕容元琴紧咬着牙,而身边狗腿春泥适时的给着台阶下,低声在旁附说道:“公主,皇子许是睡了,我们回吧……?”
“是啊,里玉肯定是睡了。算了,既然他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他了,回屋。”
自欺欺人的转身,一路往房间的方向而去。虽然表面上慕容元琴什么都没有再说,可她心里清楚着呢,什么睡着了?根本扯淡!她就不信在她那么大的拍门声下,里玉还能睡着?分明是不想见她,躲着她,回避着她!
哼,虽说里玉是个小傻子,但毕竟曾经他是神童,两岁吟诗,三岁作对,四五岁时就能论政参道,聪明不是一般!
没错,虽然他后来忘却了许多,变得有些不谙世事,但毕竟他原先底子好,心里最基本的感觉仍在,所以他会表现的对她多有抵触,甚至不愿意与她接近靠近!
里玉不喜欢她,这已是很显而易见的了,可是她喜欢里玉,这一辈子,她势必非得到他不可!
对,计划不能再等了,原本她母后就要她杀了里玉,如今她便正好一举两得,明面上让里玉死了交了她母后的差,但背地里她却暗度陈仓,将里玉永远囚禁,变成她的禁娈,供她日后压倒占取,寻欢作乐!
呵,一想到里玉即将要变成她的了,慕容元琴就抑制不住的开始激动。里玉的脸,里玉的眼,里玉的唇,还有里玉那稚嫩娇嫩的小身板--思及此,慕容元琴的身体就禁不住的开始荡漾,有一股股热流在全身蔓走!
里玉是她的,所以她下手得越快越好,但是在她下手之前,她还必须要先做两件事,第一,得到君北羽;第二,铲除那个叫蔚蓝的讨厌女人!
君北羽是她注定的夫君,所以不管她再怎么想霸占里玉,她的第一次,都必须要交给君北羽,不能出纰漏!
君北羽果然名不虚传,冷冰冰的像块石头,根本无从下手!若是没有蔚蓝那个贱女人出现的话,或许她还高兴花心思引诱一番,但是现在……
目光暗了暗,似乎是在打什么主意,抚上自己的手,慕容元琴眼眸阴毒一片,仿佛就似那毒蛇触动,幽深的绿森森的光!
风和日丽,清风徐徐,有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婀娜的身姿,缓缓摇摆至容浅面前。
“蔚蓝姑娘好兴致,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赏湖?怎么样,我可以坐下吗?我们两人……随便聊聊?”
精美的装扮,精致的服饰,华丽而高贵的姿态,望着容浅,望着她那静坐在湖边闭目吹着湖风的随意样子,慕容元琴暗恨在心,那只藏手袖下的手不由的紧握!
哼!为什么不管如何打扮,只要她往容浅身边一站便就顿时失了光彩?她可是这世上仅有稀少的美人儿,却生生在容浅面前就成了个跳梁小丑!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心里恨的要命,但知道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慕容元琴假装起笑容,一脸和善的笑说着,声音柔软:“蔚蓝姑娘,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像是在征求,但实则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闻言,慢慢的睁开眼,容浅明眸闪亮,唇红齿白,微风下长发略微扬起,绝美动人,唇边一抹淡淡的笑,玩味,耐人,“不坐都坐了,元琴公主这是有什么事吗?”
“哦,看见蔚姑娘在此悠闲,便忍不住的走过来看看,想来蔚姑娘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哎,对了,蔚姑娘怎么会住在王爷府中啊?昨天太匆忙了,好似王爷还没来得及介绍姑娘的来历呢,不如姑娘今日自我介绍一下,我俩也算是交个朋友。”
一开口便想探听容浅的来历,这一次,看来慕容元琴目的明确!
见此,笑笑的不语,伸手去抓罐中的鱼食,容浅抬手,将食饵撒入湖里,话说的轻然:“怎敢跟公主交朋友?蔚蓝不过一介草民,可不敢高攀……”
看都没有看一眼,虽然算是回答了自己的问话,但明显态度挑衅,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攥手中,慕容元琴心有不悦,心下暗暗的想着,恨不得能让对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哼,纵使她蔚蓝长得美丽又如何?不过是个贱民,没有身份地位,拿什么跟她一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比?她住在北静王府,不用想别人也能知道,肯定是想勾引君北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但是……很可惜,君北羽将会是她慕容元琴的,任何女人都不得觊觎!只要有她慕容元琴在,她蔚蓝这辈子别想进北静王府!所以……呵呵!
“哦,那这么说来,蔚姑娘是自己跑来这里住的喽?哎呀,本公主还真是挺佩服蔚姑娘这般胆识的,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姑娘竟敢一人只身住在一个未婚男子府上,这种死皮赖脸,不知廉耻的事,也只有如姑娘这般没有教养的野女子干的出来,呵呵。”
傲慢的托了托云鬓,一口一口本公主,就像将彼此的身份拉开,以在地位上找寻平衡!在古代,称呼女子为“野”,是极度恶毒难听的话,是指对方行为不端,生性不检点,比妓女好不到哪里去,非常侮辱和具有攻击性!
慕容元琴嫉妒容浅,说话也自然是什么恶毒说恶毒,意图打击。闻言,不置可否的笑笑,容浅抬眸对上面前,话说的动听,婉转悦耳:“公主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害怕了么?所以才会今日特地跑来我面前说这一通?人们常说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用难听的语言来强大自己,我原以为至少公主不会--不过如今看来,啧啧……可惜。”
“你--!你不用狡辩!什么懦弱的人?本公主有什么理由会懦弱!哼,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王爷是永远都不可能看上你的,傲云和大越联姻,本公主不日便将成为北静王妃,到时候姑娘就算苦苦纠缠,那也是无济于事的,不如趁早离开,给自己留点颜面!”
算是好言规劝,慕容元琴俨然的摆出了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