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所谓的出去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只要跟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担心。

“怕吗？”

“有你在，不怕。”

牛北再次笑了，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将我拉着更加靠近了他的身边。

“有我在，不用怕。”

我点了点头，我潜意思地相信了他的话。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相信他。

一步，一步，眼前的黑暗似乎无穷无尽。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可黑暗依然没有走到尽头。我感觉到有些疲惫，但是我没说话。

这一路上我们几乎都没有说话，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我没有问我想问的问题，他也没有说他想说的话。

什么都不用问，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他也明白。

“累吗？”

我摇头。

“我背你。”

“好。”

我笑着，跳上了他的背，动作娴熟，似乎我经常这样做。他的背很宽厚，趴在上面，很安心。我笑了笑，看着他的侧颜，渐渐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到了。醒来吧。”

突然，牛北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个圆圆的光圈，那里，似乎是一个门户。

“走吧，我们出去。”

我却没有动。

牛北转身，看着我。

“我不想出去。”我对那个光圈似乎感觉到了厌恶，我感觉到出去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外面有什么我无法面对的存在。

“别怕，有我在。”

牛北捏了捏我的手心，温柔却坚定地拉着我，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光圈，走了出去。

刺目的白光！

我微微转了转眼珠，感觉到睫毛的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入眼便是一片雪白，嗅着那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气味，我心里了然：这里是医院。

“醒了！青灯姐她醒了！”

一个青年的声音惊喜地叫了起来，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如何的高兴。

“灵珠……”

“哎，我在！”

“好！”乒零乓啷地一阵响，乌灵珠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没有管，端着一杯水来到了我的床前。

“来，小心点，慢点喝。”

一杯清凉从喉咙里滑过，我还有些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我看了看病房，下意识地问道：“牛北呢？”

乌灵珠的动作一顿，吞吞吐吐：“师父……师父他……”

我“腾”地坐了起来：“牛北怎么了？”

乌灵珠瞅了我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青灯姐，你这样子好逗！师父能怎么了，他出去买东西去了。你担心他？”

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烧，连忙掩饰着躺下，捂着被子：“谁要担心他！”

乌灵珠揶揄着，收拾好刚才弄乱的东西：“话说你们出去遇到了什么，怎么弄成这样回来。对了，鹿鹿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大脑里浮现出刚才的画面，那个在无尽黑暗里紧紧拉着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