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武无奈,只好和家人一起去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他们领导不在,领导回来后他们就汇报,问题一定能得到解决。可是一直过了四五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受了惊吓的老人再也不能在自己那即将拆迁的房子里住了,周云武只好把老父送去乡下妹妹家里。
送走老父亲后从乡下回来,周云武刚走到家门口,门的两边突然冒出六个手握螺纹钢的年轻小伙子,上前揪住周云武就是一阵暴打,一边打一边吼:“叫你赖窝!叫你告状!”打完之后六个人一溜烟跑了,周云武当下肋骨被打断五根,妻子回家睡觉才发现倒在门口的他,急忙送医院救回了一条命。
周云武伤势有所好转后,拖着伤残的身体到县委、县政府鸣冤叫屈,得到的答复是你先回去,我们一定调查清楚,尽快解决。可这一拖就是好几年,周云武也累的爬不动了,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另一起事是——,唐敏正要往下说,何伟力打断了他的话:“暂时不要说了,在常委会上你做专题汇报。我想再问一下,许二毛的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种人离开了强有力的后台支持是没有前途的,经过好些年的折腾,原先的后台调走的调走了,该退休的也退了。许二毛的公司再想呼风唤雨自然就很困难了。加上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所以,目前尚在苦撑着艰难度日。原先把人家挤走了的那个楼盘成了烂尾楼,在镇山的另外两个项目——廊桥和翻板闸因资金缺乏和管理混乱也而成了太监工程。”唐敏十分惋惜。
何伟力问:“啥子是太监工程?”
“太监就是没有后面那玩意儿,他们把没有后劲的工程叫太监工程,实际上就是烂尾工程。”唐敏笑着说。
何伟力说:“明远,我们不能再拖了,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必须和唐副市长在今天晚上、明天早上之前搞一个方案,尽量考虑周到全面一些,我们说动就动,不在拖延,干脆明天一早就行动。”
刘明远说:“不用搞方案了,唐敏心中有数,我脑壳里也有一些道道了,抓住许二毛的要害。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我们就先从关闭小煤窑开始,然后再说别的,估计问题不大,不过,风险和阻力肯定是有的。”
“你过去也常常说有阻力有风险,我一直以为你过分小心,现在看来,你确实讲的很有道理。”何伟力握了一下拳头:“明远,唐敏。也许我们的对手不止一个人或几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况且他们有时在明处,有时在暗处,而我们呢?我们始终都在明处,我觉得明远说得很好,我们这第一刀就从它的七寸砍下去!”何伟力看着唐敏,用力地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唐敏说:“天马山还开有许多小煤窑,绝大多数是没有手续或手续不全。而赵庄又是许二毛的老家,那里的老百姓深受其害,这几年告状的也太多,我认为关键是关闭赵庄小煤窑。第一刀就从那里砍下去,这样就会大得人心。另外,必须同时严厉打击赵庄的钱氏兄弟,他们是许二毛的亲戚、马仔。在村里天王老子都不怕,为非作歹多年,这次提刀杀人的钱五七是其中的一个。村里的老支书赵有德年年告状。可就是告不准,最好是最近你们两人中哪位去看看他。”
“对,我们三人都要冲锋陷阵,不过,我打头阵,明天我就到赵庄去看赵有德。”何伟力斩钉截铁地说。
第二天,乔新运一早来到他的办公室,秘书就送来一份松山市委的文件,文件上写着,zs县公安局局长杨虎调松山县任政法委副书记、兼任县司法局筹备组租长,筹备组织松山县司法局,qj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周明星调zs县,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文件上还强调,接到通知后立即赴任,违者按组织纪律严肃处理。乔新运脸上露出微笑,他想这次何伟力要来真的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何伟力带着市委市政府的几个领导就到了zs县城,在zs坐也没坐一下,就叫上乔新运一起急急忙忙去了赵庄。由市国土资源局、环保局、安监局和公安局局长亲自带领的的执法队早已到了。市公安局局长冯立地亲自坐镇,已经派人进村去抓钱家兄弟了。
何伟力等人到了赵庄的时候,赵庄小煤窑的几个头头已经闻风跑掉了。而原先zs县的几个县委县人大政府政协的离退休老领导看见何伟力来了,对何伟力等市委领导说,zs县特别是天马山过去全靠一白二黑(白木耳、煤炭、黑木耳)发展经济,这一黑二白为镇山县的经济发展是出了大力的,特别是赵庄的小煤窑已经为zs县的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更大。现在zs县合并到松山市了,煤炭不重要了,过去的一黑二白发展模式也不吃香了,但也不能搞卸磨杀驴呀!
何伟力看了看这些人,没有正面回答他们。
乔新运悄悄对何伟力说,为首的那两个一个叫张国志,一个叫郑提涛,退休前一个是县人大主任,另一个是县政协主席,许凡当县委书记的时候,他们一个是县长,一个是县委副书记,跟许凡关系很铁。当时zs县流传着一句童谣:“许老大,怕不怕?不怕也得怕,还怕阵仗大!”童谣里的“阵仗”就是“郑”“张”的谐音,暗指张国志和郑提涛。据说退休后二人都在天地公司当顾问。
何伟力还是走过去和他们拉拉手,嘱咐他们要保重身体,安度晚年,然后就一直去了龙洞沟煤矿。
龙洞沟煤矿沿小河沟东岸一字排开五口小煤窑,每两口小煤窑之间距离不过五十米,据牛二顺介绍,每一口小煤窑都是一些小包头从许二毛那里承包过来,按月向许二毛交承包费,而且全部都没有开采许可证明。何伟力看见每一个窑口不足一米六高,一股碗口粗细的黑水直接流进龙洞沟小河,把龙洞沟染得黑幽幽的,站在小煤窑门口,刺鼻的腐臭味和炸药爆炸后的余烟味混在一起,让人产生将要窒息的感觉。
张国志和郑提涛也跟在何伟力等人后面,何伟力故意问张国志:“张主任,这向东前去两公里就是天马水库吧?”
张国志见何伟力在问他天马水库的事情,立即来了精神:“对,最多两公里。”
“那可是下游十几万人的生命之源啊!当年张主任当县长的时候,对建设这天马水库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张国志一听何伟力在夸他,精神更加抖擞昂扬:“那阵子讲大干快上,我们当领导的只不过尽了我们应尽之责罢了,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
“你是zs县的老领导了,现在退休了仍然关心zs县的发展,确实很了不起,我代表松山市委市政府向你们这些老领导表示感谢,希望你们继续发挥余热,支持我们市委、县委的工作,我们现在去天马水库看看,好吗?”何伟力没等他们说什么,就走在前面直奔水库而去。(未完待续。。)
ps: “明远、唐敏,也许我们的对手不止一个人或几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况且他们有时在明处,有时在暗处,而我们呢?我们始终都在明处,我觉得明远说得很好,我们这第一刀就从它的七寸砍下去!”何伟力看着唐敏,用力地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