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后,一道军令从辽东大将军府传出,除了胡氏祖宅所在的天丘城外,胡氏遍布辽东的产业全都遭到了查封,没有漏网之鱼。
天丘城中,胡氏家主胡今往将手里的信扔到了茶案上。
胡今往的七子,七位胡家的老爷们这会儿都在花厅里坐着,都眼巴巴地看着被老父亲扔下的信件。
“三件事,”胡今往道:“家里嫁入陆家的姑娘都死了。”
花厅里里听不见人声,这事儿这几天已经发生了太多次,以至于胡家的七位老爷再听消息,都觉麻木了。
“第二件事,我们了运往关外的车队,在峋灵关被扣下了,车上的黄金如今已经运往鸣啸关的大将军府。”
“莫望北一直说父亲是他的老兄长!”身材很是肥胖,年岁也远在莫望北之上的胡家大老爷怒道:“现在看,他一直就像防贼似的盯着我们家呢!”若不是这样,他们胡家那些暗地里的产业,怎么也会被莫望北一锅端了?
“第三件事,莫良缘离京回辽东来了,”胡今往说道:“禁卫将军云墨随她一同归来,这个云墨就是当年逼奸姨母的晏墨。”
花厅里响起好几声抽气声。
“这不奇怪,”胡今往说:“晏墨是莫桑青的师弟,莫桑青有救他,并安排他隐姓埋名远去京师城的本事。”
“晏凌川的儿子是生是死,儿子不关心,”胡三老爷道:“莫良缘怎么可能能离开京城?她可是做了太后的人啊,她能离京?”
“这消息不会错,”胡今往道:“至于她是怎么离开的,这个与我们无关。”
“这个大小姐以前看着就蠢,”胡二老爷小声道:“不过看她在京城的所做所为,这位大小姐可一点也不蠢,她这个时候回来,对我们不是好事。”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胡大老爷抹一把脑门上的汗,这一次他们胡氏嫡系损失的还只是钱财,旁系可是人财都失,哀声一片,几乎家家都戴孝,莫望北下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啊!
“倾我胡氏之力也是拼不过辽东铁骑的,”胡令往小声道:“嫁女的好处,现在看来也算不大好。”
辽东胡氏女以前有多抢手,有多一家有女百家求,现在就有多让人避之不及。
“一个,或几个女人的命与家族前程相比,算得了什么?”胡二老爷摇头道:“在莫望北与父亲之间,辽东的那些大家还是选择与莫望北站在一起。”
“所以我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胡大老爷急道,比起为人精明,性子阴沉的胡二老爷来,胡大老爷这个胡氏家族的嫡长子却是个暴竹脾气。
“莫桑青带兵去了北雁关,”胡老二爷看着主座上的父亲,低声道:“晏凌川小命休矣。父亲,在莫桑青领兵攻打北雁关的时间里,是走是留,还望父亲尽快决定。”
“走?”胡家的几位老爷同时开口问了:“我们要去哪里?”
胡二老爷没回几个弟弟的问话,只盯着胡今往看。
“我们去投奔秦王爷吗?”胡大老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