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贾诩留在京兆尹与左冯翊赈灾,庞统领到了与刘辩一同返回洛阳的命令。
徐州一带战火不断,刘辩治下各地却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就好似这战乱不断的时代,与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虽说京兆尹的灾情已经稳住,可耕种的季节也是已然过去,这一年京兆尹和左冯翊已是注定颗粒无收。
与庞统在长安城外汇合之后,刘辩一行快马加鞭朝着洛阳赶去的路上,放眼看去,见到的都是荒芜的田野。
饿死的灾民全都得到了安葬,早先遍地饿殍的惨状早已不见,可荒芜田野却也给这片曾经繁华的地域蒙上了一层浓重的萧瑟。
“常年混战,竟是能将京兆尹这等繁荣昌盛的所在,给变的满目疮痍!”骑马走在旷野上,刘辩不无感慨的说道:“战争持续的越久,中原一带就越是疲敝,百姓就越是民不聊生……”
“是啊!”跟在刘辩身后,庞统也是叹了一声,接过刘辩的话头,对他说道:“眼下中原一带倒是无有战事,可江淮恐怕很难从战乱之中自拔!曹操、刘备、吕布乃至袁术,都在磨剑擦枪,意图夺取徐州!”
“军师,本王记得大秦好似尚黑!”刘辩并没有接过庞统的话头,而是扭头朝他微微一笑,向他问道:“如今本王被封为秦王,莫不是这战甲……”
“殿下!”从刘辩的话中,庞统已经听出了想要变换战衣颜色的想法,微微一笑,对刘辩说道:“殿下乃是大汉苗裔,封为秦王,也是如大汉一般崇尚火德,如何想起要更换兵士衣甲?”
“只是如此一说!”庞统话中的意思,是直接反对刘辩更换秦军衣甲,刘辩微微一笑,并未坚持原先的想法,策马继续朝前行去。
众人一路疾行,到了弘农地界,荒芜的田地便彻底从刘辩等人的视线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田野中随风摇曳着身姿的谷子。
一些农夫还在田野中劳作着,刘辩等人经过的时候,农夫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远远的向他们张望。
“本王已然下令,京兆尹、左冯翊二地如同洛阳等地一般,城外建造村庄,百姓采取混居,不再以宗族为聚居根本!”沿着官道向前行进,刘辩一边看着路两侧的谷子,一边对庞统说道:“如此一来,百姓本村可以通婚,生出的子女也是要聪明伶俐许多。至于各地城内,如同洛阳一样,建造工坊,工坊所产货品一应交由官商货卖!”
“如此一来,想必用不多久,长安便会成为第二个洛阳。”与刘辩并骑走着,听了刘辩的这番话,庞统不住的点着头,对刘辩说道:“各地城内发展工坊,城中百姓有事可做,城外村落又可源源不绝向城内提供粮草,时日长远,城内百姓便可完全脱离农耕。殿下如此安置,正可使人尽其用!”
“财富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目标!”一边骑着马向前行进,刘辩一边对庞统说道:“本王壮大秦军,需要兵械衣甲,需要战马战象,同样也需要充足的粮草保障。养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便须百万民夫劳作。”
听着刘辩的话,庞统也是不住的点着头。
庞统没有接话,刘辩倒是接着说道:“这几日本王正自思忖,征战之时,偏营无须出征,假若只是防御地方,这样一支大军养着,着实未有多少必要!”
“殿下的打算是……?”刘辩突然提起偏营,庞统有些疑惑的向他问道:“莫非殿下是要裁汰偏营?”
“不!”刘辩摆了摆手,对庞统说道:“地方稳定、防御强敌,尚需偏营。本王只是打算下一道命令,要偏营自此半兵半耕。”
“半兵半耕……”刘辩的这番话说出口,庞统眼睑低垂了一下,随后便对他说道:“偏营军饷也是不少,殿下如此一来,恐怕……”
“军饷不过铜钱而已!”朝庞统摆了摆手,刘辩笑着对他说道:“偏营军饷照旧不变,只是自明年起,府库将不为偏营提供军粮,一应军粮由他们自家筹措。另外偏营将士可开出军垦,军营之外建造村庄,自主通婚,除每日参加练兵之外,其余时间便是他们自家安排!”
“如此一来,偏营将士虽说须自产粮草,却可兴建村庄。”听完了刘辩这番话,庞统不住的点着头,对刘辩说道:“农田开垦更多,粮草也是不会匮乏。自此府库压力顿减,所有府库粮草均可拨发主力!殿下此举甚妙!”
“最主要的是,偏营将士们自此可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扭头朝庞统微微一笑,刘辩对他说道:“将士们也是人,假若一生都只是随本王征战,耽搁了自家过日子,本王也是心中不安!”
“本王有一想法,日后便无有偏营!”不等庞统接话,刘辩就接着说道:“从此之后,偏营一律改称军户!但凡战事紧迫,军户须出丁从军!平日里军户无须纳粮,除大灾及大战之外,任何人不得向军户收取粮草!”
“殿下英明!”骑在马背上,庞统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对刘辩说道:“臣下已是能看到不日之后,便会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大秦军队,纵横大江南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