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交还刘备家眷,为的便是让刘备心底不至后悔舍弃徐州,能够安心屯扎小沛。
可刘备的举动,却明显的表现出他对两位夫人丝毫没有感情,一个男人能对和他相濡以沫的女人如此冷漠,他的心里还会装着谁?
陈宫稍一点拨,吕布便已是清楚的认识到,刘备是个为了权势,连身边女人都能彻底无视的男人。
在厅内等了没多会,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备领着关羽、张飞,快步朝着前厅走来。
刚走到前厅门外,刘备等人还没来及抬脚进入厅内,两名守在门外的卫士便跨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名卫士伸手拦住刘备等人去路,对刘备说道:“使君入内便可,二位将军请于门外等候。”
被那卫士拦住,关羽、张飞跨步上前,作势要将那卫士拨到一旁。
站在二人身前的刘备,连忙张开双臂,将二人拦住,对他们说道:“二位贤弟且在此候着,某入内与温候说话便可!”
刚挺身站出,又被刘备拦住,关羽和张飞冷哼了一声,并肩站在门口,冷冷的瞪着坐在屋内的吕布。
迎面坐在屋内,吕布眼看着关羽和张飞要与卫士厮闹起来。
他并没有动身,只等着看那刘备会如何处置。
果然刘备惧怕惹事,连忙将二人拦住。
看到这一幕,吕布嘴角牵出一抹常人难以觉察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已经抬脚进入厅内的刘备。
“温候!”进了厅内,刘备刚招呼吕布一声,顿时眼泪“哗哗”的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向前疾走几步,“噗嗵”一声跪在吕布面前,带着哭腔向吕布喊道:“温候救我!”
虽然晓得刘备为人着实不怎么样,却没想到他一进门就会是又下跪又哭嚎的,吕布一时也被闹的有些慌了神。
他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刘备身旁,伸手将刘备搀扶了起来,对刘备说道:“使君何事,但说无妨,何故如此?”
被吕布搀扶了起来,刘备双手扶着吕布的手臂,对吕布说道:“纪灵领军前来,直指小沛。备麾下兵马不及纪灵,如何抵挡?温候与备乃有手足之谊,还望温候大难之前不见相弃!”
“使君放心!”得知刘备是因纪灵率军直逼小沛,而专程前来求救,吕布觉着若是不救,恐怕日后在世人面前说不出个道理,于是便对刘备说道:“使君且请留于徐州住上两日,明日某便让人前去请纪灵来到徐州,为你等调停。”
刘备来到徐州,本是想请吕布出兵相助,却没想到吕布竟只是要为他和纪灵调停,愣了一下,才向吕布问道:“温候调停,那纪灵若是不服,该当如何?”
“若是纪灵不服,某便领军前去打他!”朝刘备摆了摆手,吕布对刘备说道:“使君且安心住上一日,待到明日,某定要那纪灵退兵而去。”
得了吕布的允诺,刘备虽是心内还不太安稳,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向吕布告了声退,退出了前厅。
待到刘备离去,吕布向厅外喊了一声:“速速前去,将公台请来。”
刘备退出了徐州官府的前厅,和关羽、张飞一道,在一名吕布军的兵士引领下,且在徐州官府外院住了下来。
得了吕布召唤的陈宫,原本也是已然睡下,听闻吕布寻他,连忙出了府宅,匆匆忙忙的赶往徐州官府。
“公台!”已是等候了好一会的吕布,见陈宫来到,赶忙站了起来,迎着刚进入前厅的陈宫走了过去,到了陈宫身前,待到陈宫向他见礼已毕,才向陈宫问道:“袁术派出纪灵,率领大军直逼小沛,方才刘备前来,请某调停。某已允诺于他,明日请纪灵来到徐州,为他们调停,公台以为如何?”
“袁术若是攻破刘备,下一步便是讨伐温候!”捻着下巴上的胡须,陈宫微微蹙起眉头,沉吟了一下,才对吕布说道:“可温候若是帮了那刘备,待到他蓄足了羽翼,恐怕也是要对温候不利!”
“如此一说,某是帮也不好,不帮也不好?”蹙起眉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陈宫,吕布对他说道:“以公台之意,此局如何破得?”
“且为刘备解了此危!”紧紧的皱着眉头,陈宫想了一下,便对吕布说道:“不日之后,洛阳王将会为温候送来数百匹战马。虽说战马定是洛阳军裁汰之驽马,但对刘备来说,却是难能可贵……”
“公台的意思是……”陈宫的话音才落,吕布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张闪烁着些许慧黠的脸,向他问道:“故意下令,让运送战马的队伍从小沛经过,刘备或会见利起意?”
“刘备自是不敢!”陈宫笑着摆了摆手,对吕布说道:“只是他那两位兄弟,对温候颇为不服。想来是会劫夺温候战马,届时温候便有充足的理由,向刘备动兵!”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吕布愣了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很是有些迟疑的说道:“刘备眼下正在徐州,若是届时动手,倒不如趁机将其诛杀……”
“万万不可!”吕布话还没有说完,陈宫就接过他的话头,对他说道:“温候早先得了徐州,已是理亏。刘备眼下亲自前来求救,若是温候再将他诛杀,断然会被天下英雄耻笑。试问将来何人还敢再与温候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