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势若是在一个男人做来,并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女人尤其是像貂蝉这样美艳倾城的女子做来,便是香艳中又多了几分男人所不具备的狠戾。
看着貂蝉做出的劈砍手势,吕布眉头微微拧着,沉默了许久,才对貂蝉说道:“洛阳城内,驻扎着数万洛阳军,仅三卫兵马,便不是我等所能应对。假若对洛阳王下手,我等须直扑洛阳王府……”
“温候勇冠三军,莫非也怕了?”吕布的话尚未说完,貂蝉就接过了他的话头,很是戏谑的刺激了一句。
若是被别人以这种语气讥讽,吕布或许还能强忍,可被貂蝉以这种语气鄙夷,吕布却是难以忍受。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貂蝉,吕布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
想到以往出征,刘辩虽是对他厚赏有嘉,却从不给他增加兵马。再回想在淮南边界驻扎的日子,更是让吕布心生烦闷。
“公主所言不差,某这便前去准备!”沉默了好一会,吕布终于甩开了貂蝉的双手,转身跨步朝着外园走去,刚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扭头对貂蝉说道:“公主这两日好生歇息,其他事且交于末将去做!”
丢下这句话,吕布再次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跨步走了。
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貂蝉缓缓的将眼睛闭了起来,两颗晶莹的泪珠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并不想对刘辩下手,更不想和刘辩反目。
一旦吕布真的作『乱』,且不说能否成功,若是失败,不仅她和吕布从此在洛阳再无立锥之地,就连刘辩,恐怕也是再也没有重逢之日。
对吕布能够杀死刘辩,貂蝉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在她内心深处,甚至不希望吕布能够将刘辩杀死。
虽然刘辩当初利用了她,可在她的心底,对刘辩的那份情义,始终没有磨灭。
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就犹如无数双眼睛正俏皮的凝视着大地。
仰脸望着满天的星斗,貂蝉的脸庞在夜『色』中越发显得洁白如雪,在她那雪白的面颊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曾经每晚在睡梦中都能相遇的男人,如今即将成为她的死仇。
“要怨只能怨你将我当成一颗棋子!”望着满天的星斗,貂蝉朱唇轻启,喃喃的念叨着:“假若不能杀死你,只盼着你能亲手将我杀死,欠你的『性』命,就在你大婚的日子还了罢!”
貂蝉怂恿吕布对刘辩下手的同时,娟儿的住处内,蒋干与娟儿正并肩躺在铺盖上。
俩人都是睁着眼睛,凝望着房梁,彼此都没有言语。
刚刚疯狂一度的他们,此时都有些疲累,却也都没有半点睡意。
娟儿翻了个身,一只玉臂搭在了蒋干的胸口,嘴唇儿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向他问道:“公主对你说的那邪,你可晓得是在说谁?”
“说谁?”扭头看着娟儿,蒋干故作不知的对她说道:“某以为公主只是看到你我情真意切,心内有感而发,并不是说谁个……”
“若是洛阳王也如郎君一般情深意重,公主便不会如此。”依偎在蒋干怀中,娟儿语气里透着些许萧瑟的对他说道:“当年洛阳王不顾『性』命,在长安街头截杀董卓,将公主救下。公主虽是不说,可心内却始终未有忘记洛阳王。”
话说到这里,娟儿轻轻的叹了一声,接着对蒋干说道:“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我等常常看见公主独自嗟叹,郎君今日一番话,可是将公主伤害颇深。”
“哎呀!”娟儿话刚说到这里,蒋干便猛然坐了起来,一脸惊慌的对娟儿说道:“不好,我二人要尽快离开洛阳才是!明日一早便走!”
“怎了?”蒋干坐了起来,娟儿也随即跟着坐起,两只手抓着盖在身上的麻布,将麻布挡在完全赤『露』着的胸前,面带疑『惑』的看着蒋干。
“因爱生恨,难保公主会做出甚么事来!”扭头看着娟儿,蒋干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我二人身份低微,若是强行劝阻,恐怕只能落个身死殒命,倒不如趁着事情尚未发生,尽快离开!”
由于惊愕,娟儿的嘴巴都张成了圆形。她望着蒋干,愣了好半天,才满心慌『乱』的对蒋干说道:“娟儿一切听凭郎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