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左谷蠡王竟是又一次将双拳抱起,朝着刘辩躬身行了个九十度弯腰大礼。
见对方行如此大礼,刘辩也不管他究竟是真是假,连忙上前,伸手将左谷蠡王的手腕托住,对他说道:“大王何必多礼?有事只管说来!”
“大匈奴自大汉明帝之后,历经数代大单于!”被刘辩托着手腕扶了起来,左谷蠡王直起身子,对刘辩说道:“历代大单于均是唯大汉马首是瞻,可如今却出了个呼厨泉!”
听到左谷蠡王直呼匈奴大单于名讳,刘辩不由的又是感到心内一阵好笑,不过他脸上却并没有把好笑的神情给摆出来,而是一脸凝重的向左谷蠡王说道:“匈奴大单于着实处事不妥。下令匈奴大军进入中原,已是违背臣属协定,匈奴人进入中原,更是大肆烧杀,残害我中原臣民!正是因此,本王才忍无可忍。率军进入河套,便是要那大单于给本王一个解释!”
不出刘辩意料,他的话才刚落音,左谷蠡王就叹了一声,对他说道:“我大匈奴大单于,如今是被利欲熏昏了头脑,竟是要同大汉作对。匈奴人常年生长于北方,土地贫瘠,兵马缺少。假若真个与大汉作对,一旦天军到达,不出旬月便会被大汉击破!为救大匈奴,小王已是暗中布置了好手,过些时日,便将那呼厨泉的人头取来,敬献殿下!”
“左谷蠡王倒是个明事理的!”微微一笑,刘辩朝左谷蠡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说道:“请大王入帐内叙话!”
“殿下相邀,不敢不遵,只是……”刘辩邀请他进入帐内说话,左谷蠡王神色中显现出了一抹迟疑,最终还是决定不跟刘辩一同入帐,于是便寻了个借口,对刘辩说道:“大单于对小王并非十分信任,领军与汉军为敌者,乃是右贤王去卑和左贤王刘豹,小王若是在此多做逗留,被大单于晓得,恐怕是要坏了大事。”
说着话,左谷蠡王朝刘辩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对刘辩说道:“待到大事办妥,小王再来拜会殿下,这几日万万恳请殿下暂且驻扎于此,大军一应所需,小王悉数供给!”
“有劳大王!”抱拳给左谷蠡王回了一礼,刘辩脸上漾满和善的笑容,对他说道:“既是如此,本王也不相强,恭送大王!”
与刘辩道了别,左谷蠡王跳上马背,引领那数百名随他进入部落的匈奴亲兵朝着部落的出口走去。
在上马之前,左谷蠡王还以为刘辩会亲自将他送到入口外,可刘辩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将他一直送出部落。
假若刘辩真的那么做了,左谷蠡王绝对有信心能够一举将他擒获。可刘辩并没有那么做,如此一来,要攻破这队洛阳军,便只有下令让出口处的本部兵马强攻。
领着数百名亲兵,快要行进到部落出口,左谷蠡王双腿猛然朝马腹上夹了一下,向等在出口外的匈奴军队大喝了一声:“快入内杀敌!”
跟随左谷蠡王来到此处的匈奴人,并不晓得他面见刘辩只是为了打洛阳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个个还都翘首等待着他折返,却没想到他竟会在来到出口时,突然下令向部落内的洛阳军进攻。
陡然听得左谷蠡王喊出“入内杀敌”几个字,出口外的万余名匈奴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事情有变,齐齐发了声喊,朝着部落内涌了过来。
跟着左谷蠡王进入部落内部的数百名匈奴人,并没有护送他冲向部落出口,而是发了声喊,扑向了守卫部落入口的洛阳军。
就在部落入口处刚刚乱起的同时,早已得到左谷蠡王命令,只等着在部落内放火的那些匈奴人,在将他们住着的帐篷点着后,摸出暗藏的兵刃,呐喊着扑向了洛阳军。
匈奴人刚刚发难,暗中已经得了刘辩吩咐,全副武装等候在帐篷内的洛阳军,也是纷纷呐喊着,从帐篷内冲了出来,扑向作乱的匈奴人。
部落内若是住上几万人,尚且还嫌宽敞,可是一旦更多的人马在此厮杀,立刻便显得小了许多。
以为刘辩毫无防范的左谷蠡王在听得身后喊杀阵阵,便已晓得,刘辩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是早已做好了部署。
晓得刘辩不是那么好对付,左谷蠡王骑着马,与朝部落内涌来的匈奴人反向而行,硬是挤着出了部落入口。
出了部落入口,他兜转战马,一把从腰间抽出直刀,将直刀朝着已经燃烧起熊熊大火的地方一指,高声喊道:“擒杀洛阳王!”
随着他的一声呐喊,涌向部落内的匈奴人也齐齐发出了“擒杀洛阳王”的吼声。
匈奴人的气势很是强猛,可他们的进攻,在早已做好了准备的洛阳军面前,却显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
不过是顷刻间,两军挤在一处厮杀的部落入口空地处,便已是趴满了匈奴人的尸体,当然其间也夹杂着少数战死的洛阳军。
部落内火光四起,被自己人利用了的匈奴女人和孩子发出惊恐的哀嚎声,从燃烧着的帐篷内跑出,慌乱的四下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