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中,蹿腾着熊熊的火焰,通红的火焰驱散了四周的黑暗,把周边的区域映照的一片通明,却也使得那些无法被火焰照『射』到的区域,显得越发黑暗。
一队队洛阳军手持盾牌、朴刀,在军营内来回的走动着。
他们的步调一致,每踏出一步,都会发出整齐且沉重的脚步声。
火光映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黢黑中,一个人影躲在营帐后,悄悄的探出头,向外张望了两步朝着不远处的几匹战马走了过去。
走到那几匹战马旁,黑影正动手解着其中一匹战马的缰绳,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被抓,他吃了一惊,连忙向抓住他的人看了过去,下意思的想甩动臂膀,将那人甩开。
“因何要独自离开?”抓住黑影手腕的不是别个,正是王榛,她紧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黑影,对那黑影说道:“若要离去,也须你我姐妹一同……”
“你应留在此处,保护殿下!”手腕被王榛抓住的,便是她的姐姐王柳,美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王榛,王柳微微一笑,做出一副从容的模样,对王榛说道:“此番前往淮南,死多生少,若是……”
“没有若是!”不等王柳把话说完,王榛就拧起眉头,对她说道:“你我姐妹失散多年,如今方才尽弃前嫌,你便要离开妹妹独自前去赴险!试问有哪个姐姐会做出如此不顾妹妹感受的事来?”
被王榛质问了一句,王柳愣了一下,凝视着王榛,美眸中闪烁着一种满带着满满纠葛的神采。
“什么人?”就在王柳嘴唇动了动,想要对王榛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听到那声厉喝,王柳、王榛来不及多想,连忙各自解开一匹战马的缰绳,翻身跳上马背,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向军营外冲了去。
“抓偷马贼!”二人策马冲出,正朝她们这边飞奔的一队洛阳军赶忙大声喊了起来。
这声喊,刺破了军营内的宁静,许多已经睡下的洛阳军,也纷纷从营帐内跑了出来,向着发出喊声的地方奔来。
可能是连日行军,已是十分困乏。刘辩晚上吃了饭食,便与管青早早歇下。
睡意朦胧中,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抓偷马贼”的大吼,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扭头向帐帘望了过去。
管青睡的相对比较浅,兵士们发出喊声的时候,她已是醒转过来,此时正往身上套着铠甲。
“走!出去看看!”顾不得套上铠甲,刘辩一把抓过放在枕边的长剑,穿着睡觉时也不脱下的深衣,跨步走出帅帐。
刚套上铠甲的管青,见他出了帅帐,连忙跟上。一边束着铠甲,一边跟着刘辩,快步朝传来喊声的方向走去。
丢失了两匹战马,许多洛阳军已是追到了军营边缘,可王氏姐妹,却借助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一片浓重的夜幕中。
“怎么回事?”刘辩和管青到了丢马的地方,邓展与军中的许多将军都已赶到,到了众人近前,刘辩拧起眉头,向邓展问了一句。
“说是有人盗马……”听得刘辩发问,邓展抱拳躬身应道:“末将只是不晓得,何人能潜入大军之中盗马。如此悄无声息的技艺,纵然是末将,恐怕也是难以赶上其万一……”
朝邓展身后看了看,没见到王氏姐妹,刘辩眉头拧了起来,向邓展问道:“王柳、王榛呢?她二人何在?”
原本已经歇下的邓展,听到外面传来“抓盗马贼”的喊声,就连忙赶了过来,竟是没留意到王柳、王榛始终未有出现。
刘辩问起姐妹二人,邓展愣了一下,伸直了颈子,朝四下望了望。
“盗马的共有几人?”见邓展伸着颈子朝四下张望,显然不晓得姐妹二人身在何处,刘辩赶忙向一旁的其他人问了句。
“回禀殿下!”领着队伍巡逻,最先发现马匹被盗的军官,听到刘辩发问,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共有俩人!”
“不好!”听说盗马的共有两人,刘辩右手握拳,重重的朝左手手掌砸了一下,对邓展说道:“即刻在军营中寻找王柳、王榛,若是没有寻到,邓将军便领十名龙骑卫,乔装成百姓,往南追赶!务必要将她二人追回!”
“诺!”刘辩说出这些话,邓展立刻想起在汾水岸边王柳曾说过要去刺杀袁术却被刘辩断然否决的事来,心知事态严重不敢怠慢,赶忙应了一句,向身后的兵士们喊道:“即刻寻找王柳、王榛二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