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乃是他的本营,整个天下都可能会有人派遣刺客要他性命,唯独洛阳,是刘辩从来没想到过的。
如此说来,洛阳城内也是有着一股反对刘辩的势力,若不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将来洛阳军征伐天下,恐怕会掣肘诸多,说不定还会因一蚁而溃全堤!
洛阳军主力继续向北推进,刘辩在当城一边静待管青身子大安,一边着人调查刺客一事。
于此同时,远在兖州的濮阳城内。
贾诩端坐于临时下处后园的凉亭中,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只檀木棋盘,棋盘上纵横交错,已是落了许多黑白棋子。
矮桌旁,只坐着贾诩一人,并无其他人同他博弈。
还带着几许凉意的春风灌入凉亭,撩起他的发梢,给坐在厅内的他,增添了几许飘逸。
“启禀中郎,西凉马氏小将军求见!”正专注的看着棋盘,一名身穿大红衣甲的洛阳军兵士飞快的跑到凉亭下,抱拳躬身,向贾诩报了一句。
得知马超前来求见,贾诩并未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从一旁的棋盒中拈起一颗黑色的棋子,重重的落在了棋盘上,随后便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
“请小将军入来相见!”几声大笑罢了,贾诩站起身,朝抱拳立于亭外的洛阳军兵士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许得意的吩咐了一句。
“诺!”那兵士应了一句,随后转过身,飞快的向外院跑去。
待到兵士离去,贾诩敛起满脸的得意,眉头微微蹙起,走到凉亭的栏杆旁,双手背在身后,望着亭外不远处一株刚抽出嫩芽不久的垂柳,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没过多会,先前报讯的兵士便引领着马超,快步朝凉亭走了过来。
到了凉亭外,马超先是向矮桌上的棋盘看了一眼,随后抱拳朝背对他站着的贾诩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中郎在上,末将这厢有理了!”
听到马超说话,贾诩赶忙回过头,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漾满了笑意,对马超说道:“不知马将军造访,有失远迎,还望将军莫怪!”
贾诩终究曾在朝堂做过中郎,如今又在刘辩帐前从事,在他面前,马超也是不敢托大,赶忙保持着抱拳的姿势,躬身对贾诩说道:“中郎如此,直是折煞了末将!”
“马将军请入亭内说话!”站在凉亭上,贾诩侧步让到一旁,向马超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超抱着拳,再次向贾诩拱了拱,这才跨步走上凉亭。
上了凉亭,马超无意识的扭头朝一旁的棋盘看了一眼。见马超看着棋盘,贾诩微微一笑,向他问道:“马将军莫非也好博弈之道?”
“不!不!”被贾诩问起可通博弈之道,马超赶忙摆着双手,带着几许惭愧的神色对贾诩说道:“末将乃是武人,自小便只懂得随父亲领军厮杀,征伐沙场,倒是向来不惧,可这音律博弈,却是丝毫不通!”
“原来如此!”贾诩面带微笑,一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缓缓的点了点头。
“中郎!”将马超让进亭内,贾诩并不问他前来拜访的意图,马超终究是个武将,城府还是不足,见贾诩不问他来此的意图,抱拳对贾诩说道:“早先中郎来此,曾劝曹公出兵,眼下已是过去数日,中郎因何再未向曹公提及?”
马超提及劝说曹操出兵一事,贾诩脸上保持着淡然的笑意,缓缓的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马超,向他反问道:“以将军之意,某该当如何?”
“催促曹公!”抱起双拳,面朝贾诩,马超面色很是凝重的对贾诩说道:“家父驻军长安城外,李傕、郭汜一旦联合,大军出城迎战,我军并无胜算。若是我军失利……”
“将军莫非看不出,眼下曹公绝不会出兵?”不等马超把话说完,贾诩就淡然一笑,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望着亭外的垂柳,对抱拳立于身后的马超说道:“曹公在等,时机未到,他是定然不会出兵。若是我等催逼甚紧,曹公定会提出一些难以达成的条件,如此谈来谈去,时日耽搁了,却无端的送出诸多好处,倒不如安然等候,时日到了,兖州军自是会挺进长安!”
贾诩的一番话,把马超说的一愣。望着贾诩,马超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向贾诩问道:“敢问中郎,曹公究竟在等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