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少年将国渊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随后语气猛然一冷,向国渊问道:“莫不是先生看不上我公孙家,专程来投洛阳王?”
被少年连番质问,国渊额头上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微微躬着身子,脸上现出一抹惧怕的神色,根本没敢回应少年的话。
双手背在身后,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少年那双比女子眼睛更美的眸子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国渊。
俩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包房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主人!”就在国渊被这股宁静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时,包房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位公子向婢子询问主人因何还不回返,已是问了数次……”
“晓得了!”听到门口婢子的声音,国渊好似快要被淹死了的人恰好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赶忙扭头向屋外应了一声:“告诉那位公子,我这便前去。”
待到门外的女子应了一声,国渊返身朝背对窗口站着少年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对那少年说道:“公子自便,国渊告辞!”
“国渊先生莫不是不晓得你将见之人是谁?”国渊正要退出房间,那少年冷哼了一声,眼睛中瞬间闪过一抹精芒,语气冰冷的向他问了一句。
“国渊不知!”被少年问了一句,国渊浑身陡然打了个激灵,对那少年说道:“国渊只晓得那少年棋艺精湛,着实是难得的风雅之人……”
“风雅!”再次冷哼了一声,那少年朝国渊走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国先生所邀者,乃是河北袁绍次子袁熙,而那位先前与先生一同做公道的少年,便是这洛阳城的主人,洛阳王刘辩!”
“啊?”虽说刚见到刘辩和袁熙,国渊就觉着这俩人气度非凡,并非寻常士族,却没想到俩人居然有着如此大的来头。
尤其是刘辩,身为洛阳王,竟然只穿着百姓的麻布深衣出门,着实让国渊惊诧无比。
“该与袁熙说些甚么,想必不用本公子告诉国先生。”不待国渊说话,那少年就朝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若是国先生欲在中原安稳度日,还望说话办事警醒着些。”
“晓得,国渊晓得!”国渊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抱拳向那少年行了一礼,这才朝后退了两步,转身拉开包房的门,退出了房间。
待到国渊离开包房,从包房外走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进了包房,俩人抱拳躬身向那少年行了一礼,却没敢直起腰再去看那少年。
“你二人抬起头来!”朝那两个汉子虚抬了一下手,少年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对他们说道:“明日一早,我便离开洛阳,这里的事情,你二人晓得该如何去办。”
两个汉子抬起头看向那少年,其中一人虽是没有说话,却抬手在颈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向那两个汉子点了点头,少年双手背在身后,跨步朝包房外走了去。
待到他离开包房,两个汉子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点了下头,也跟着出了房间。
并不晓得凌云阁出了这许多事的刘辩,此时正与管青、柳奴、邓展仨人,在街道上信步闲走着。
洛阳城内,有许多百姓都是见过刘辩,不过此刻他穿着一身麻布深衣,虽说许多人看了他的样貌,不免回头朝他多看上两眼,却都只是心内暗暗感叹世上竟还有如此相像之人,并没有一人怀疑他便是洛阳王。
城内的百姓心目中,洛阳王是率领千军万马,匡扶大汉社稷的英雄,如何会穿着一身麻布深衣在街市上闲晃?
上了热闹的街市,柳奴就犹如一只刚从樊笼中飞出的欢快小鸟一般,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尤其是一些小摊上摆着的古怪玩意,更是惹得她连连赞叹。
逛着热闹的街市,看着街边商铺与小贩货卖的货物。刘辩心内也是难免生了几分感叹。
街市上交易的,不再只是粮草衣物,许多人甚至拿出了自家做的稀奇古怪物事于街道边叫卖,柳奴怀中抱着的那只丑娃娃,便是这些稀奇古怪物事中的一类。
这样的场面,间接的给刘辩传递了个讯息,洛阳城已然安稳,百姓也渐渐步入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只要再有一场丰收,这洛阳城便会彻底恢复往日的恢宏。
“老子看上你家妹子,便是给你长了脸。你一个废人,莫非也想与老子用强不成?”正沿街市走着,前面陡然发生了一阵骚乱,一个两只手臂全都断了汉子被几个样貌凶恶的汉子追上,其中一人将那断臂汉子摁在地上,扬起拳头,骂了一句:“今日若是不将你家妹子送来,便让你吃上一通老拳!”</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