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警讯,护全其女儿了尘。”裴蕴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吗?我怎么以为,即便心意真的要阻止了尘北上建康,也大可不必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呢?”杨广目光一闪,质疑道。
“王爷应当已经得报,两个多月前李靖奉命前往东殴城接取了尘北上,其间遇到了些周折。所幸李靖不辱使命,从劫匪手中将了尘救了出来,现正准备将她送往建康,与其母心意相聚。下官认为,若非发生了劫匪提前劫走了尘,而了尘又被李靖救回这件事,心意或许还不至于非死不可,但此事一出,她除死之外再无它法可以有效阻止了尘北上了,故而才会有与刺客合谋,设计出遇刺身亡一事。”
“冲之,你曾在南陈宫中为官多年,依你之见,这位心意师太倒底是一个什么人哪,竟能凭借出卖‘雁巢’五千人之众来博得朝廷的信任,又能说服萧如水、张仲坚之流配合她做下此局?本王甚至怀疑,关自在是她,而非高青莲,你以为有此可能吗?”杨广冷不丁将话题从同光尼寺事件中引开,转而向裴蕴询问起心意和的真实身份来了。
直到这时,裴蕴才恍然大悟:先前自己从杨广对心意的关注中只隐约猜到他怀疑心意向朝廷投诚是假,却没想到杨广竟然怀疑心意才是真正的关自在!
面对着杨广灼灼的目光,裴蕴沉吟移时,方开口答道:“下官所确知的是,心意在嫁到长安前,与当时的太子陈叔宝曾有过一段男女私情,由此猜料,她是有资格充任‘雁巢’副首领一职的。只是同长期假冒高句丽王叔高连升的高青莲相比,她好像还差着点儿……”
“你在陈叔宝身边当差这么多年,就从未听他透露过关自在并非单指一人,可能会有备胎吗?”
“王爷,下官不明白,备什么?”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裴蕴自然听不懂杨广不经意间所说的备胎指的是什么,又不便装做知道,想了想,还是径直问道。”
杨广陡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两个关自在,一个死了,就换另外一个。”
“两个关自在?这下官可从来没听说过……”裴蕴对杨广的奇思妙想本能地持怀疑的态度。
“不仅有两个,倘若真的是在心意授意下,她的同党才杀了她的话,那么还会有第三个关自在出现。”杨广目视厅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