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话中,神农氏遍尝百草,教民稼穑,被尊为炎帝。
医者仁心,从古至今,有多少神话传说一样的神医,为了弄清楚一种药物的药性,都曾亲自尝药,以身试药。现在,陈观为了治王伟峰的半身不遂,竟然也开始以身试针、不让前贤专美于前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陈观赤身**地盘膝坐在床上,仔细地体会着银针带来的经脉穴位的变化。时而轻轻捻动银针,醒针,时而皱着眉头仔细地思索。那模样要多专心有多专心,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一直折腾到晚上8点,陈观才拔针起身,穿好衣服,下楼在宾馆的餐厅里吃饭,记在房间账上,然后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给李光明打电话。
李光明似乎是在家里娇生惯养习惯了,有点不通人情世故,连知道提前给陈观打个电话、安排一下陈观的食宿都不知道,光知道让陈观给她爱人治病了!
李光明家距离他父亲家不远,也是在一条胡同里,同样的小四合院。
这个时候,李光明家热闹的很,不但公公婆婆来了,大伯子、大姑姐来了,连李主任两口子和李光明的两个哥哥李光、李之光都带着媳妇过来了,包括对陈观说很忙的罗旭都在院子里站着,静等陈观的电话呢!
因为有陈观在火车上用按摩手法治好李主任的急性阑尾炎的先例,李光明的公公婆婆和大伯子、大姑姐对陈观的医术没有丝毫怀疑。儿子都成这样了,让陈观试着治一治未尝不可,死马当活马医了,总比躺在病床上药石无效要好一点。
接到陈观的电话,李光明先说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就询问陈观住在哪个宾馆,需要不需要让父亲的秘书罗旭开车过去接一下。
陈观的脑子太管用了,来过一次就忘不掉,在电话里告诉李光明,不用罗主任去接,他自己能开车过来。
李光明挂断电话后,李主任就开始批评自己的女儿了,说她白长了三十来岁,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人家小陈为了治病,放下工作,专门从一千多公里之外赶了过来,李光明怎么连知道招呼人家吃饭都不知道,难道人家就应该来给咱看病么?
李光明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而是太忙太累了。丈夫长期卧病住院,吃喝拉撒都得有人照顾。虽然请有特护,但离开家属还是不行,因为这病是偏瘫,半身不遂,生活根本不能自理。可是,老百姓早就说过,久病床前无孝子。王伟峰在医院都躺了两年多、快三年了,家属们伺候得身心俱疲,主要任务就落到李光明肩上了。
李光明结婚第一天,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幸福的果子呢,丈夫就突发脑溢血了,现在又得上班、又得跑医院看护病人,忙得焦头烂额的。仔细想起来,那都是倒八辈子霉了!
要是王伟峰的病再没有转机,这段婚姻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可就很难说了。两家老人再情深意长,也不能牺牲李光明的幸福吧?
李光明就对父亲说,不要紧,陈观是乡党委书记,食宿回去都能报销,不用婆婆妈妈的。回头看看陈观有啥需要支持的,麻烦父亲和公公伸伸援手就行了。不在乎安排食宿这样的小事的!
真要是陈观能把王伟峰治疗得能够拄着拐杖走路,不用李光明说,她公公、她父亲,必然会对陈观感恩戴德的,帮陈观那是一定的!
就在李光明一家焦急等待中,陈观开着他那辆警车到了。
李主任和亲家一起迎到了门外。
这是和李主任第三次见面了,陈观下了车,就和李主任握手问好。
李主任很客气,说辛苦陈书记了,还专门跑京城一趟。
陈观扫了一眼,见罗旭就在院子里站着,看着他朝李主任努嘴,马上就明白了,罗旭是让他借机向李主任说明白自己为啥来京城呢!
陈观心里苦笑,这个罗旭,可能是遇到了难题,协调不动,这才让自己见缝插针,直接向李主任汇报了。
陈观不客气了,笑着对李主任说,他这次来京城也算是公务出差,是想找找国家发改委、交通部、扶贫办,看能不能给周里乡带帽下拨一点资金,让他把周里乡的公路修修。没办法,明水是贫困县,周里乡又是明水的贫困乡,眼瞅着漫山遍野都是宝,可惜路不通,运不出去,换不成钱。很急人!
李光明就插嘴问到:“公路总里程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