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惊魂未定的白爱月,在陈家上房屋顶上穿好了衣服,呆呆地躺在屋顶上,目睹了自己两个哥哥和未来的公爹捉奸、搜查的全过程。
白爱国三人捉奸未成离去后,陈观再次飞身上房,抱着白爱月就象弹丸一样在五龙峪的房顶上纵跃,抢在徐忠厚三人赶到白家大院前把白爱月送回了白家大院,总算是暂时没有露陷儿。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白爱月决心要退婚了!
事情明摆着的,白爱国、白保国能领着徐忠厚去陈观家捉奸,说明在白爱国弟兄和徐忠厚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她白爱月这个人了,半点亲情都没有了,就算她愿意委曲求全、嫁到徐家去,以后怎么面对徐忠厚?日子咋过?能有好果子吃么?
白爱月和堂姐白爱晓两个很快就和两个哥哥吵了几架,放出了要和老徐家退婚的话,从家里搬了出来,住到了白家大院的职工宿舍。
白爱月放出话要退婚,老徐家也放出话要退婚,本来马上就要一拍两散了,偏偏白爱国不同意妹子退婚,找到媒人两头说和,想让妹子早点结婚算了。后来徐忠厚的心思也变了,觉得白爱月确实是太漂亮了,又是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在公司里有股份,又领工资,如果和儿子退婚了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的儿子。因此,徐忠厚一边想法托媒人催白家答应结婚,一边鼓动白爱国兄弟告陈观,意图双管齐下,早早地把白爱月娶回家。无奈此时的白爱月已经铁了心要退婚,哪里会答应老徐家结婚的请求么!
白爱月虽然铁了心要退婚,但是她有顾虑,生怕徐忠厚愤恨之下,去告陈观,影响陈观的前途。而且,白爱月心里和明镜一样,知道她就是退婚了,陈观也不一定会娶她。毕竟差距在那里放着,她不敢有那种奢望。因此,白爱月说出退婚的话后,就采取了躲避的办法,不和老徐家养的媒人照面,也不和自己的两个哥哥照面,一门心思扑在白家大院的工作上,对老徐家催婚的请求不闻不问。
白爱月是这种态度,加上她负责的主要是景区宣传和解说员队伍管理工作,可以成天呆在白家大院不出来,徐忠厚的儿子徐波也好,白爱国弟兄两个也罢,想见她都见不上,干着急没办法。
这样做实际上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徐忠厚是多年的五龙峪村支书,又是五龙山区的老户人家,亲戚故旧多,影响大,刚开始放出要和白爱月退婚的消息后,许多人不知道内情,都觉得白爱月自从上了白家大院的广告,就看不起山里人了,一心攀高枝儿,要悔婚,把老白家的脸都丢尽了,看见白爱月都指指点点的,弄得她都没法见人!后来徐忠厚想通了,改想法了,只恨不能把白爱月娶回家了,亲戚故旧又一窝蜂地找白爱月劝说,张嘴闭嘴都是老徐家的好,都是白爱月不能退婚,退了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家,非要后悔死不可,弄得白爱月上班都上不成。她只好躲在白家大院不出来,交待白家大院的门卫不准让闲散人进白家大院找她。
白家大院的门卫都是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职工,听李福来、白爱晓、白爱月的,不听徐忠厚的,不要说别人了,连白爱国媳妇想见见妹子都办不到,进不了白家大院的门!
白爱月总算是清静了一点,可惜这种清静只是外在的,晚上躺倒床上,可怜的白爱月只能是想想陈观,哭一鼻子;再想想陈观,再哭一鼻子。可怜的很!
上次陈观上任县公安局副局长后,白爱月随着乡亲们一起去县城看望陈观,本来是有许多话想和陈观说的,但是那么多人,根本就没有机会。
白爱月想告诉陈观,她死活都不愿意在五龙峪呆了,好歹帮帮她,把她送出去上学或者是找个活干,哪怕是去桐花镇的金羊山矿业股份有限公司帮忙呢,总比在五龙峪受熬煎强!这日子,真心熬不下去了!
从县城回来后,白爱月几次想趁没人的时候给陈观打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说。但她想想自己已经够命苦了,不能再拖累陈观。而且,她知道陈观忙的很,又是刚上任,怕影响陈观的工作。加上五龙峪村对外联系就拿一部电话,镇里的干部要打,村两委的干部们要打,公司的员工要打,放电话的办公室天天都有人,弄得她想偷偷打个电话都办不到,怕别人听见她是在和陈观联系。
还是陈观有良心,白爱月从县城回来没几天,陈观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要给她和姐姐白爱晓安排工作,而且还是水泉市区的滨河区信用社正式工!
接电话的那一霎那,白爱月的眼泪一下就喷涌而出,只能抓起桌上的纸擦眼泪了。
白爱月记住了水泉市滨河区信用联社主任薛明的电话,晚上告诉了姐姐白爱晓,姊妹俩激动的抱头痛哭,觉得总算要熬出头了!
白爱月和白爱晓找了个机会,以去县城给公司的打印机、复印近买纸张、喷墨的名义,离开了五龙峪,坐公共车直奔水泉,给薛明打了电话,很顺利地找到了滨河信用联社,在薛明的安排下,参加了一场只有她姊妹俩参加的招工考试。
白爱月、白爱晓都是非常聪明的姑娘,一看招工考试的架势就知道是走过场,是陈观安排好的走过场。在水泉,考试结束、满心喜悦的白爱月,给陈观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陈观在省厅参加集训。美丽的白爱月当即提出要去省城看陈观,和陈观相会,没想到陈观的集训是封闭式集训,根本不可能见她,白爱月只好和姐姐一起返回五龙峪。虽然去不成省城,见不到自己的陈观哥,但心里是美的,知道美好生活已经开始向自己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