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观没有说话,崔莹就又啰嗦了:“天都冷了,你也不穿厚点,感冒了咋办?我正给你织毛衣呢,可三天两天织不成。你一会儿出发前去服装店买个毛衣先穿上。临关那地方,靠近大河边,风大,冷着呢!”
陈观确实是穿的薄,这都11月底了,农历也进入10月份了,按节气马上就是小雪、大雪了,他外面一身平常警服,里面还只穿了一件衬衣,下身连个秋裤都没穿,看上去和明水街头那个专门在饭店担泔水的傻傻差不多,不知道冷暖了!
陈观内功大成后寒暑不侵,根本都不觉得冷。但他喜欢听崔莹的啰嗦,那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呢!
崔莹的啰嗦还在继续:“这次去临关办案,那些家伙都是入室抢劫杀人的凶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别逞能。要是凶犯狗急跳墙想拼命,你就开枪,千万别让歹徒伤着你!”
内功到陈观这种地步,哪里还需要带枪?石头砖块包括枯枝,信手发出,都是杀人利器。只不过崔莹没有亲眼见到过陈观的身手、不知道而已!
和陈观有感情纠葛的几个女人中,田秀不用说了,虽然曾是陈观主动追求的对象,曾经和陈观在月下一吻定情,但那个时候都是陈观主动追求田秀,美女警花矜持的很,难得对陈观说一句贴心话。白爱晓呢?由于身世坎坷,自己过的太苦,见了陈观除了情爱,随时都可能哭哭啼啼的,别说关心陈观了,还等着陈观关心她呢!白爱月比陈观小两岁,看见陈观满眼都是羡慕和敬佩,都快赶上膜拜了,自然也想不起怎么关心陈观。只有崔莹,年龄比陈观大的多,经历多,会琢磨人心,知道陈观缺什么、需要什么,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入耳贴心了!
陈观心里感动,手里的筷子就不停地给崔莹夹牛肉、夹炸馍片,让她多吃点,说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只有吃饱了,才有精气神儿!
崔莹单身时间长了,又一直忙工作,平时哪里有人这样体贴的关心她?见陈观如此体贴,崔莹心里也很感动,又轻声说到:“这房子不能住了!我想着你喜欢喝牛肉汤,本来想起早去给你端牛肉汤呢,下楼的时候碰见了楼下的老张,看我的眼神都不对!都怪你,让你轻点轻点,你就是不听,折腾的地动山摇的,要是邻居们知道了,我以后咋办么?”
陈观咧嘴一笑:“莹姐,你记错了吧?昨天晚上你恐怕没说过轻点、轻点吧?我怎么听到的都是用力、下劲儿、好好好、美美美呢?”
崔莹伸手就朝陈观腿上拧了一把,疼得陈观直呲咧嘴!
陈观嘟囔道:“那么用力干啥?疼死了!”
崔莹眼一瞪:“活该!疼死你都不亏!谁让你那么坏?还敢胡说!”
陈观只能自认倒霉,又吃了几块牛肉,这才说到:“实在不行,咱买房子搬走就是了!一会儿我走后,你再睡一会儿,补补觉。起来后去街上转转,看哪里有好房子,买一套!”
崔莹摇摇头,说是不用买了,她已经决心离开明水了,水泉有房子就行了,不用在明水花这冤枉钱。再说了,都这么忙,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见得能聚一次,再买房也是个空房子,还得担心被贼惦记,没意思!
想想也确实如此,陈观也就不再多说了,交待崔莹盯住东桐花选厂工程,包括招聘员工,也都由镇政府出面,公开招聘,帮着许存仁把选厂的组织架构搭建好!他忙,顾不上了。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崔莹有点担心,问陈观:“那么大的选厂,一旦投产,每天都是在和黄金打交道,财帛动人心,许存仁可靠么?他能管得了么?”
陈观回答说许存仁没问题,他要的不是钱,是事业。他们那一代人都是理想主义者,要理想不要命!许存仁懂行,哪些环节重要,他清楚的很,知道咋管。再说了,搞管理就是要环环相扣、环环监督,关键是制约监督措施要到位,执行要严格。
崔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低头吃饭。
吃着、吃着,崔莹不知哪根神经转错了,眼里竟然雾蒙蒙的。
陈观想着崔莹一定是不舍得自己走,就安慰到:“你放心,我争取尽快抓住歹徒,尽快回来!”
崔莹回了一句:“回来有啥用?你的心上人那么多,都眼巴巴地盼着你呢!你回来了也未必会和我团聚!什么田秀啊,什么白家姊妹啊,哪一个不比我年轻?你心里能有我这个离婚头儿?”
陈观伸手刮了一下崔莹的鼻子,笑话她小心眼,一个堂堂镇党委书记,竟然琢磨这些没影儿的事儿,吃干醋,也不怕别人知道了笑话!
崔莹眼里的雾气消失了,脸上也有了笑意:“我不是怕你不理我了么?你是金不换呢,人家稀罕你、宝贝你么!”
这话,小儿女情态暴露无遗!
吃完早餐,陈观都走到门口了,崔莹喊了一声:“陈观!”
陈观转回身,问还有什么事儿?
崔莹扭捏了一下,低声说到:“亲亲我再走!”
陈观一下就哈哈大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