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说我没管了。”丁诗诗还在嘴硬,“至少两三天总会去一次。你还是我的助理呢,现在连东升有几个副总都不记得了吧。”
“怎么会呢,我每天都去的好不好。”黄文斌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把文件拿过去签署的啊。”当然有时候实在是忙,那就没法子了,反正今年才刚开始,业务都还在洽谈中,也没有什么紧急事务需要处理。
说到东升,黄文斌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件事。东升主管业务部的于总,是一个很资深的股票炒家,零七年末公司聚餐的时候,曾经吹嘘自己买的一只股票涨了四十九倍,可惜就是买的太少,不然的话就发大财不用做了——黄文斌之所以记得这件事,其中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四十九,有零有整的,要是五十倍,说不定就忘记了。现在不知道他买了没有,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只股票,要是知道的话,把卖狗剩下那三百多万来投资这股票,一下子涨四十九倍,那就是一亿多。
“说起来,我好像三天没去东升了。”丁诗诗忽然想起来,“反正今天没事,等一会儿我们就去公司吧。”
“好啊!”黄文斌加紧动作,“等一会儿就去!”
结果足足两个小时以后才去,到东升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丁诗诗坐在办公室,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然后花十分钟就全都处理好了——这些文件看着很厚,其实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没有。
比如说有一件和天博公司之间的普通业务来往,就引用了和天博公司的前五十笔交易,还用了大量篇幅介绍天博公司。可是天博其实是丁六根全权控股的另外一家公司,和东升之间业务来往很多,压根没必要这样详细解说。
“这是怎么回事啊?”丁诗诗看着这堆文件,顺口说了一句,“东升的文件总是这么罗嗦,这种文件都是行政部起草的吧,你以前不就是行政部的吗?到底怎么干活的,难道是按照文件长度算工资啊?纸张和墨水不要钱吗,这么浪费。”
“公司平时的文件,废话当然很多,但也没到这种地步。”黄文斌把这堆文件翻来翻去,“肯定是有问题,是想掩盖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题呢?二零零七年的四月份,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有了!黄文斌翻到一份文件,没想到这事居然是四月份出来的,他还以为是六七月份才发生呢。果然记忆不是完全靠谱的,他一个行政部的小员工,对公司的运作其实只是浮光掠影,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还有那个股票也是一样,谁知道是不是于总随口胡说八道呢,拿点闲钱算是赌一把,再多钱就算了。
“这里有问题。”黄文斌拿起那份文件递给丁诗诗看。
“这里?”丁诗诗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这个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着呢。”黄文斌说,“要是解决不好,可能会让公司亏上好几十万。”上辈子丁诗诗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出了差错,导致东升亏损几十万,于是丁诗诗黯然离职,丁六根派人清洗东升上下,黄文斌做了好几年都没升职。
以前站在行政部小职员的立场上,黄文斌觉得错在资本家,丁诗诗这个富二代不了解国内情况在美国读的还是文学专业和管理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会瞎出主意胡作非为意志又不坚定。
然后丁六根不信任下属不管民间疾苦一味只会压榨利润,明明亏损是他女儿的错,全迁怒于东升公司上下员工,还空降总经理下来大清洗,弄得工资奖金都减少了许多,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不过现在黄文斌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丁诗诗也许经验不足,但绝对很有能力,做包子铺黄文斌没出什么力,肖蕾只会做包子,现在能顺利运作赚大钱,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丁诗诗的管理能力。
丁六根就更加不用说了,能把事业做这么大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清洗东升导致几年不能恢复元气赚钱,对丁六根压根就没好处。他之所以派人下来清洗东升,是因为东升上层互相勾结,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