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把这批三十年陈的虎山大曲买回去。”丁六根这才恍然大悟,“有了这批陈年老酒坐阵,谁是正宗的大家都知道了。”
“是啊,我弟弟听说了这个消息,也跑来抢。”邓高说,“我吓了一跳,紧急调集现金,过年的时候你也知道,到处都缺钱,好不容易调来了三百万,还怕不够用。没想到我弟弟只弄到七十几万,真是笑死人了,就这么点钱,还想跟我斗。”
现在还是元宵,银行什么的都已经开了门,可各地还是处于资金紧张的状态,这种情况下能够弄到好几百万现金,可以说是实力雄厚。丁六根立即高看一眼,“邓老板这下子能够大展宏图了啊。”
“不敢不敢,”邓高口中这么说,心里却很以为然,“有了这批老酒,在厂里搞个展览室,有客户来了就带着参观。看谁还敢说我不是正宗。再不行,金河酒这个名字我都不要了,直接生产虎山大曲。”
“生产出来了可要给我们尝尝啊。”丁六根说。
“一定一定。”邓高说,“全靠诸位老板帮衬。我想着能不能立即付款,然后今天就把这些虎山大曲带回去,展览室我都弄好了,等米下锅呢。”
这个丁六根就没法子代黄文斌答应了,转过头去看着他。
“可以啊,没问题。”黄文斌当然想尽早拿到钱。
“那我立即就汇款,谢谢各位,今天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我们邓家的家业,肯定会大大兴旺。算命的说我今年运势好,果然没说错,新年都没过,就来了这么一件大喜事。”邓高打了钱到拍卖行的账户上,兴高采烈的拿着虎山大曲跑了。
丁六根却觉得有些遗憾,埋怨黄文斌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把酒给他了呢,没听他说吗,本来准备了三百多万现金,现在才出了七十几万。拖他几个月,找些借口,他肯定愿意拿出更多的钱来。”虽然赚了也不是丁六根的,但他也觉得肉疼。
“这人一看就是放高利贷的,还是少打交道。”丁诗诗说。
“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在学校读书,别说放高利贷的,就是杀人放火的,我们也要打交道的,”丁六根说,“邓高既然回来办酒厂,以后就是本地名流,多条朋友多条路嘛。再说他们兄弟不和,肯定会争斗不休,我们外人就有……”
刚想说捡便宜的机会,忽然想起张利华也在,丁六根硬生生把这几个字吞了,“就能选一边来帮忙。”
“说起来,我们张家也是兄弟不和呢。”张利华感叹说,“现在看来,还是做哥哥的有优势,不但在金钱上,在道义上也是。”说着摇了摇头,他家的情况和邓家真是何其相似。
“道义上?”丁诗诗说,“这可不一定哦,我在外面听到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哦。”
“是怎么样的?”黄文斌问。
“还是让当事者自己说吧。”丁诗诗这时候倒是卖起了关子,“刚才我出去打听消息,就碰到个酒厂的人,和我说了邓高的事。他好像是酒厂的退休职工,今天专门给邓飞打气来了,逢人就说邓飞怎么好,邓高怎么坏。我去找找,让他进来说。”
丁六根和张利华相视一笑,什么专门给邓飞打气,分明就是邓飞找来的吧。看来这两兄弟真是争得厉害,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拍卖之余,还不忘互相诋毁。
丁诗诗出去没两分钟就回来了,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退休职工,而是邓飞自己。他是认识丁六根的,“丁老板你好,我是邓飞,前年您在喜来登办请黄处,我也曾经陪过的来着。”
“哦,原来是邓老板。”丁六根记忆力很好,“你是黄处的同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