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驰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将章语霖的爸爸约了出来,并直面他。他也有些后怕,但对真相的好奇与渴求之心,一直驱使着他不断深入。
他其实并不想把谭教授的死与章志鸿联系在一起,他想的是,如果章志鸿那天知道更多的事,他应该说出真相,而不是刻意隐瞒。
“对不起叔叔,这次真不好意思。我在报社看到有关谭教授坠楼的报道,而且通过我的调查,发现谭教授很有可能并不是自杀。这次约你出来,想了解一些当天发生的情况。”宋驰用小调羹,拌着杯中的卡布基诺,诚恳地说道。
章志鸿显得很不屑一顾。“你与谭教授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插手他的事?况且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问一下,谭教授坠楼的当天,你是否也上过四楼的天台,并与他接触过?”宋驰索性单刀直入。
一听到这里,章志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手中的烟灰,大段大段掉了下来。这句话直戳他心里的要害,使他连呼吸也异常的困难。
章志鸿不知道宋驰究竟知道多少他的事,在他看来,宋驰绝对是来者不善!他早已有戒备之心,但自己心里还是无限惶恐。
毕竟自己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并不想与人诉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天上午……我和谭教授确实在天台上。我们聊了两句,后来我就匆匆离开了……后面的事,我什么都不清楚。”章志鸿说出了从未与其他人说过的秘密。他的嘴唇有些颤抖,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安。
从章志鸿躲闪的话语中,宋驰隐隐觉得,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于是宋驰又问道:“你上第四节课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还没进教室。我想知道你和谭教授那天在天台上聊了些什么?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要让你们在天台上急匆匆地聊呢?是否与这封信有关?”说完,他从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
看到这个信封,章志鸿心理防线立即崩溃。“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信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宋驰小心翼翼地拆开这个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笺。如果他料想的没错的话,谭教授与章志鸿那天在天台上谈论的事,应该与这封书信上的内容有关。
“那天你们在天台上,是不是在说这封信上的内容?”宋驰从那天章志鸿搬书的神态中,知道这封信应该是他竭力搜寻的。联想到章志鸿在谭教授坠楼这件事上,左右搪塞,这封信一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章志鸿慢慢地应道:“这件事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上面也没有我的任何把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
“那你为什么不向警方说出真相,而是隐瞒这件事?”宋驰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喜欢钻牛角尖,在章志鸿看来,一直在挑战,自己忍耐力的极限。他甚至有些后悔,会与他谈论这件事,这与直接审问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谭教授的死与我毫无干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小宋,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刨根问底?谭教授那天是自杀,警方也已有了定论,你又想从我这知道什么?”章志鸿生气地回道。
宋驰接着又问道:“谭教授是否知道了,你与他老婆的事,然后约你上了天台?我想,那天你们的谈话,一定很激烈吧?”
一听到这话,章志鸿如坐针毡。瞳孔突然间放大,呼吸之声也加重了。他的内心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变得举足无措起来。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章志鸿突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他已经受够了这些,完全不顾自己,看上去有些像跳梁小丑。“我再说一次,谭教授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驰对手中的信笺注目良久,这封信他看了不下十遍,甚至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印在他的心上。这封信是谭教授的老婆刘吉平写给章志鸿的,字里行间,情意绵绵……</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