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禝儿黑线了,他指的不是那个。
“咳咳!”沈庭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怒瞪了小禝儿一眼:“小纪公公!!别说了!”
小禝儿顿时尴尬了,好像说这个,蛮轻挑的,他真心不是故意的。
沈庭栀脸皮微微发胀,“幸好你是个小公公,否则——”她咬了咬嘴唇,“否则定是个轻浮浪荡子!”
轻浮浪荡四字,宛若锤子一般重重打在了小禝儿心口,他脸色隐隐发白:“我……我不是有意的……”
董秋筠一脸迷糊,“怎、怎么啦?”
沈庭栀用手指头戳了戳董秋筠软软的脸腮:“你个迷糊丫头,被人占了便宜都不晓得!就你这样的,还想进皇子阿哥的后院?仔细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董秋筠不乐意了,她气鼓鼓道:“我才不会呢!”
小禝儿暗道,他们这些皇子皇孙,自幼活在人精堆里,无时无刻都得提神防备者,着实心累。旺仔保不齐对这样的笨丫头,反倒会感兴趣呢。
忽的,小禝儿心中一动,便道:“对了,二阿哥最近每天晌午都会前头的印月潭垂钓,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董秋筠一喜:“真哒?!”
沈庭栀立刻瞪了她一眼:“好了,别乱溜达,咱们还是赶紧回牡丹亭吧!太上皇后让咱们在清芳圃候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驾临呢!”
“庭栀姐姐……”董秋筠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不定。
正在这时候,竹影繁密之处传来少年的笑声:“今儿运气真糟糕,半尾鱼都没钓到,反而咬上来一只乌龟!”
“乌龟好啊,千年王八万年龟!”另一个少年如是打趣道。
小禝儿暗道一声不妙,这是旺仔和如松!
董秋筠妙目眨了眨,只见两个身形颀长的少年,正并排走来,有说有笑的样子。两个少年各自差不离,眉宇间亦颇有几分相似,都是温润如玉的面庞,端的是少年临风、玉树兰芝。
董秋筠急忙低声问:“小纪公公,这两位是……诶??”董秋筠瞪大了眼珠子,小纪公公哪儿去了?
沈庭栀低声道:“方才突然溜了,大约是内急罢了。”——跑得实在很急。
董秋筠“哦”了一声,忙拉着沈庭栀的手,“咱们快上去行礼吧。”
沈庭栀二话不说便挣脱了她,“要去你自己去!”说着,便飞快躲进了后头枝叶繁密的竹丛中,掩住了身影。
刚藏好了,沈庭栀看到了身侧的人,她陡然瞪大了眼珠子:“小纪公公?!”
“嘘——”小禝儿急忙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沈庭栀露出惶惑的表情,小纪不是芳椒殿的太监吗?来的这两位只怕其中一个便是二阿哥吧?如此,小纪公公为什么要躲着二阿哥?
还能为什么?怕丢人呗!若是被旺仔阿哥瞧见他十九叔这幅太监打扮,只怕要笑破了肚皮了。
没了沈庭栀陪着,董秋筠一时没了主意,竟傻乎乎地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了。
弘旺与如松已经近前了,二人止步,打量着这个横亘在路中的豆绿宫装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