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百瑞拱手一礼,便下去写药方子了。
阿禩唏嘘:“英兰……”
郭络罗英兰拭泪道:“我得感谢娘娘,若不是娘娘求皇上赐下医正,只怕我此刻还不晓得自己有宫寒之症呢!这病,若是再拖个几年,只怕我这辈子都没希望怀孩子了!”
阿禩点了点头,忙握住郭络罗英兰手:“焦医正的医术连周院令都大加称赞,丝毫不逊色宫中的太医。吃着他开的药,咱们早晚会有孩子的。”
郭络罗英兰一脸苦涩:“即使能有孩子,那也是三五年之后,乃至更久以后的事儿了。”
阿禩忙道:“我不怕等。”
郭络罗英兰苦笑:“就算你不怕等,皇上和娘娘能等吗?七阿哥两年前就有了长子了,你与七阿哥年纪相若,只怕皇上和娘娘早盼着抱孙子了!”
“英兰……”
“苏格格、唐格格脾性都很温顺,你可以叫她们先生养。”郭络罗英兰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道。
阿禩眼中亦满是酸涩。
正房,翟嬷嬷满是欢喜地跑进内室:“福晋,大喜啊!”
赫舍里氏正跪坐在佛前捡佛豆,她嗤笑道:“我现在活得跟个未亡人似的,还有何喜可言?!”
翟嬷嬷忙跪在赫舍里氏身后,道:“老奴不敢诓骗福晋!是真的大喜了!方才焦医正去西边诊脉,结果诊出那位有宫寒之症!”
听了这话,赫舍里氏捻着佛豆的手微微一颤,那颗圆润的佛豆掉回了捧盒中,她眼中陡然跳出喜悦之意,她飞快回头,握住翟嬷嬷的手问:“嬷嬷,可是真的?!”
翟嬷嬷飞快点头:“千真万确!这会子西小院正在熬药呢!据说那还是治宫寒的良药。”
赫舍里氏笑颜绽开:“天意!天意啊!她郭络罗氏想要生出庶长子,可惜老天爷还是眷顾本福晋!”
“是!福晋是最有福气的!”翟嬷嬷笑着,突然眼中滑过一丝狠厉之色,“如今她有宫寒症,不如将这件事散布出去。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凭什么在咱们郡王府专宠?!”
“不!”赫舍里氏决然摇了摇头,“她是爷的心头所爱,如今诊出宫寒,爷的怜爱也正盛!这个时候若散布流言,叫爷晓得了,只怕更要恨极了我了。”
翟嬷嬷忙垂首道:“是老奴失察了。那福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赫舍里氏淡淡一笑:“什么都不需要做,郭络罗氏若是还有脑子,便晓得她再也不能独霸爷了。而我,是爷嫡福晋,爷早晚回来我这儿的。”
“难道就这么干等着?”翟嬷嬷有些焦急。
赫舍里氏不禁苦笑:“可不就是只能干等着吗?我现在如论做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唉……”翟嬷嬷哀哀叹了一口气,“您这个嫡福晋当得真是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