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见她坚持,不好再说什么,去厨房给她弄点清淡的食物。
陆半夏从电话薄里找住慕容庄的号码,迟疑的拨出。
陆子矜肚子里怀的不是李越祈的孩子,说明李越祈不可能是和她在一起,那么李越祈究竟去哪里了?他不是去处理案件了,否则他不会不接电话,自己也不会没有他的消息。
关于李越祈的事,她不想麻烦刑天,也不能去找秦南司,她唯一可以相信,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唯有慕容庄。
她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慕容庄的身上了。
电话拨通了,嘟嘟的等待声在耳畔徘徊,突然听到门外有手机铃声,陆半夏眸色一怔,直接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慕容庄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门口,手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响起的名字,再看陆半夏手里的手机,薄唇轻抿:“……孩子!”
陆半夏不知道慕容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也顾不得问,心头一酸,眼眶泛红起来:“爸……”
慕容庄伸手轻轻的揽住她,父爱的掌心轻拍着她的后背,慈爱的安慰:“没事的,孩子。爸爸在这里。”
陆永死后,她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此刻见到慕容庄倍感亲切与暖心,比陆恒更让她依赖。
文姨送上茶水,知道他们是有事要谈,识趣的去厨房关上门,不打扰他们谈话。
陆半夏看着慕容庄,眼眶泛红,声音低低的:“我还能叫您一声爸吗?”
“我一直将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慕容庄脱掉大衣,穿着烟灰色的衬衫,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陆半夏手里的杯子是白开水,冒着白烟,丝丝绕绕模糊了她冷清的双眸。沉默许久,低喃的声音从喉间轻飘飘的溢出:“爸,他到底在哪里?”
慕容庄端着被子的手僵了下,神色连同呼吸都重了起来!
病房里的陆子矜哭到睡着,姚玉为她压了压被角,沉沉的叹气,眉宇之间弥散着无奈,离开病房。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记不得梦见什么,陆子矜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上,一脚踩空,突然惊醒。
映入眼帘冷硬的轮廓,惊吓的她本能的双手护住肚子,警惕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谈谈!”陆川言简意赅。
陆子矜起身,特意往病床那边靠靠,拉开与他的距离,生怕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眼神谨慎,瞬也不瞬的盯着陆川。
陆川敛眸:“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还不至于亲自动手!”
他的手已经有护士处理过,此刻用绷带绑住,放在膝盖上,眸光淡淡的,没有感情,也没有涟漪。
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陆子矜的心提到嗓子口,“……陆川,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18岁的陆子矜了!”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与我的孩子!
“我不会强逼着你拿掉孩子。”陆川冰冷的声音一出,陆子矜心头的大石落下,眉梢还未有喜悦,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传来:“孩子,你想生就生,但我不会娶你,你也不必告诉孩子,我是父亲!”
陆子矜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从未觉得陆川是这般的残忍至极。
“为什么?”声音颤抖,哽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陆川,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要有多狠心,才能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认。
面对她的歇斯底里,陆川很淡定,云淡风轻的开口:“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
如果不是陆子矜趁他应酬喝醉,对他下药,他不可能再碰她第二次,更不会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或者说,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该存在!
陆子矜抹去眼眶掉下的眼泪,看着他,不死心的问:“究竟是我不配生你的孩子?还是除了她,不管谁生的都不可以?”
“都有!”陆川回答的干脆利落。
仿若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这就是陆川,面对陆半夏时温柔,仁慈,面对自己时残忍到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