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陆半夏一时间被他问住了,清澈的眸光看着他,想到昨晚的事,冷意涌上眉心:“你不用帮我,你并不欠我什么!”
“我何时在帮你?”李越祈反问,低头继续手头上的事,“我做点事可以不用做饭,何乐而不为?何况”
话语一顿,他停下,再次抬头看她:“我帮一下无人照顾可怜的前妻,怎么了?”
可怜,两个字落在耳畔多少有着嘲讽之意,她面色沉冷,漠然开口:“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李越祈放下手中的工具剪,走到她面前,黑眸中的冷意犀利,尽显,“陆半夏,你又怎么了?”
他就不明白了,她的情绪怎么就这么难以捉摸,昨晚还好心的让他进卧室休息,今天他一进门就摆着一张冷脸,以为他眼瞎没看到吗?
现在还跑到浴室和他呛声,以为怀孕就可以为所欲为,无理取闹?
陆半夏咬唇,冷眸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李先生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屈身在我这破庙,委屈自己!”
李越祈神色一怔,原来……胸腔的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嘴角爬上一抹笑容。
昨晚的事,她知道了!
笑?有什么好笑的?
李越祈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声音浓浓的戏虐感:“我血气方刚,又没有女朋友,有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再说,自食其力最光荣,不是吗!”
自食其力最光荣?陆半夏近乎是看着流氓的眼神看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
还是他一直都这么厚颜无耻?之前没发现,而已?
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退去,“或是,你真心希望我和别的女人做love?”
“我……”陆半夏抿唇刚说出一个字,他的手已经捂住她的唇,漆黑的眸子里的光明暗不定,声音低沉:“我不可怜你,也不恨你,在他没回来之前,我能照顾你的会尽量照顾,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最后就好聚好散。”
若是他冷言讽刺,陆半夏还可以冷着脸赶他走,但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呢?
更何况,他的话潜台词好像从来没和别的女人有过亲密关系似得,那陆子矜算什么?他那些花花招式哪里来的?
李越祈放下手,转身蹲下身子继续,身后传来她平静的声音:“说的你好像多纯情似得。”
“我不纯情,但也不滥情。我是一个千帆过尽的男人,正因如此,我抵挡得住这世间所有的诱惑!”
李越祈抬头看向她,墨眸如琥珀,明亮闪烁,宛如浩瀚无边的苍穹能容纳,吸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陆半夏与他对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亦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话中的深意,她岂会听不出来。
晚餐李越祈自然是留在这里用,文姨特意询问了一下他的口味喜好,大有日后让李越祈常来蹭饭的意思。
陆半夏身为主人,要让李越祈不来也就一句话的事,但想到他在浴室里的话,到唇瓣的话又无声的咽回去。
其实,平常只有她和文姨两个人,显得略微冷清,李越祈前前后后帮她良多,她若是质疑拒绝,倒也显得她小气,没有度量。
他都说只是照顾一下前妻,算是好聚好散,她不会矫情到不欢而散。只要以后不让他进自己的卧室就是……
一顿晚餐,平淡而温馨,饭后照常的一杯水果茶,陆半夏没有回卧室,坐在沙发上看着育儿的书籍,文姨给她端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
李越祈随手也就拿了一本准妈妈要知道的一百个问题,细细阅读起来。
文姨在厨房洗碗,透过厨房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
两个人各占据沙发的一端,手里拿着书认真的阅读,互不干涉,也没有言语的交流,暖色的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温暖倾城。
她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单凭活了这么多年,她能看出李越祈对陆小姐的关心,真心实意。陆小姐表面冷清,难以接近,相处下来就知道她其实很好处,也没什么脾气,一个女人怀孕真的很辛苦,孤孤单单的,看着绕是心疼,所以她有点多管闲事的希望李先生能够多陪陪她,多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