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震的陆半夏心一惊一惊的疼。
陆半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他们竟然是邻居?
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错愕,若不是她控制情绪极好,她大概都要很不优雅的目瞪口呆了!
文姨在厨房隐约听到声音,以为是她回来了,等半天没见她进来,不放心的开门去看看,只见她在电梯口发呆。
“小姐,怎么了?”
“没事。”陆半夏沉静的回答。
与文姨回到家中,文姨去厨房给她倒杯水,她坐在沙发上喝水,见文姨要转身去厨房,兀自开口:“你知道隔壁的人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吗?”
文姨步伐滞泄,转身疑惑道:“我们的隔壁有人搬进来吗?”她们住的这个小区,每层只有两户,要是有人搬进隔壁,她应该能感觉懂啊。
连文姨都不知道李越祈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陆半夏垂眸,想到之前自己的话,几欲羞愧而死!活了这么多年,她就没这么丢过脸!
“小姐,没事吧?”文姨见她脸色不太对,关切的问道。
陆半夏似有若无的摇头:“没事!”
李越祈关上门,习惯性的不开灯,在黑暗中放下公文包,脱下外套,僵硬的手指机械的扯了扯领带,然后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坐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今天是一场很棘手的案子终审,虽然很棘手,但最后还是他赢得这场官司,没有太大的感触。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他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第一次赢官司的喜悦与兴奋,好像今天的赢是理所应当的事!有些律师甚至会在听到他的名字就放弃为当事人辩解的权利……
所谓“孤独求败”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华灯初上,微凉又温暖,而他沉浸在一片冰冷之中,缓慢的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十点,忙碌一天,中午的午餐只是一块三明治,可想而知现在胃抗议的有多严重。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除了几根葱,一个番茄,半桶面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食物,尤其是葱已经焉黄焉黄的,李越祈自然是不会吃这样的东西,丢进垃圾桶里。
锅里烧上水,准备洗番茄时发现番茄也坏了,丢进垃圾桶里。
眼眸随意一扫,剑眉拧的更紧了,调料区没有面条鲜了。
站在锅前,透明的锅盖上附着水花,下面的水隐隐就要煮沸腾!
难道真要吃白水煮面条?
陆半夏一般都十点半休息,洗过澡她会在客厅看一会书,偶尔吃一点零食,免得半夜恶醒。
说也奇怪,出院后她的胃口逐渐好起来,睡前不吃点东西半夜总会饿醒。说来这还要归功文姨,手艺好的没话说,还总是变着花样做吃的给她,酸酸甜甜的食物特别开胃,她也就能多吃点了。
文姨晚上总是在陆半夏睡后,再休息,闲来无事,此刻坐在客厅帮陆半夏肚子里的小豆芽打毛衣。毛线是浅蓝色的,这样以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穿。
陆半夏原本是想和她学,文姨却说伤眼睛,不愿意教她,一心要她好好养胎,除了吃吃喝喝睡睡,其他什么都不让她做,酱油瓶倒了都不让她扶一下。
门铃突然响起,陆半夏和文姨对视一眼,都在诧异,这么晚究竟是谁会过来?
文姨放下毛线针,轻声道:“我去开门。”
陆半夏点头。
门外站着的李越祈俊颜有些不自然,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踌躇来踌躇去,迟迟按不下门铃。
他嘴巴比较挑,一般外面的东西不会常吃,好点的餐厅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提供外送服务了,不吃,他会胃疼,吃的话,只有白水煮面,他有点难以下咽。这么晚,他也不想开车去外面吃!
思来想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到隔壁来借。
犹豫许久,这才按下门铃,屏住呼吸等人来开门。
文姨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回头对陆半夏说:“是李先生。”
陆半夏神色一怔,这么晚他来做什么?她一时没开口,文姨也就没开门。
外面的李越祈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开门,再一次按下门铃。
“小姐……”文姨看向陆半夏,等她开口。
陆半夏沉默片刻,说:“你开门。”
“好。”文姨开门,看到李越祈客气的笑笑:“这么晚李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