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二的单人床,被褥干净,摆放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婴儿衣服,帽子,鞋袜,看着都觉得可爱,萌的心都融化了。
李越祈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如果当初他们的孩子平安无事,现在应该不只是会叫爸爸妈妈,还会跑会跳会撒娇。
以前他也没觉得有孩子是一件多好的事,当陆半夏失去孩子时,他也痛苦,但这样的痛苦不及失去陆半夏的痛苦,现在看到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他才发现,原来失去孩子的痛还残留在身体里,只是被自己忽略了。
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
“李先生!”文姨将枕头被子抱过来,没在客厅看到,看到婴儿房的灯亮起来,走了进来。
李越祈回过神来,看向她:“这些……都是她准备的?”
文姨点头,走过来整理下婴儿床里的小襁褓,“小姐很期待孩子的出生,她还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儿,叫小豆芽。”
“小豆芽,小豆芽,小豆芽!”没想到那么高学历的女人竟然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土鳖的小名,再多念几遍,又觉得这个名字很是可爱!
薄唇,不由自主的翘起。
文姨背对着李越祈并未看到他嘴角那抹笑,自言自语道:“可怜小姐怀有身孕,身边除了我也没其他人照顾。”
“家人呢?”李越祈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的问,问完又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那个陆家有几个人是真心待她!
“她父亲倒是来过几次,没坐多久就走了,陆先生也经常送东西来,但小姐好像不太愿意与他们亲近。”文姨说完,忍不住的叹气。
若是换做旁人,她也就不这么多话了,隐隐觉得小姐和李先生的关系匪浅,或许能多照顾小姐,免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上次在陆永的灵堂上陆恒明显对陆半夏改观了,陆半夏还是不愿意亲近他们的原因是
李越祈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剑眉蹙起,百思不得其解,陆半夏似乎是在防着什么人,但是……有必要吗?
“孩子的父亲呢?”
陆家的人,她在防,那个男人又为什么对她不管不顾?
“这……”文姨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见李越祈神色真诚,而且也帮小姐好几次,没在隐瞒他:“小姐从来都没提过孩子的父亲,所以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有没有出现过。”
从小姐住院休养开始陆陆续续的来过好几个男人,陆家的陆先生,一个刑先生,一个秦先生,她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孩子的父亲!
李越祈眉心沁着寒意,隐约想起来上次去见阁下,没见到那个男人,好像是有事离开国都了!
有什么事会比她和孩子更重要的?
“李先生,早点休息吧。”文姨整理好东西,温声道。
李越祈没多说什么,点头离开婴儿室,文姨随后关了灯出来,锁好了婴儿室的门。
陆半夏回到房间,时间还早也睡不着,坐在榻榻米上看一些关于婴儿的书,怀孕期间要避讳什么,偶尔听到门外有对话的声音,以为是文姨在和李越祈闲聊,没有放在心上,专心看书,不到半个小时,困意来袭,书就放在心口,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十二点,肚子又饿了起来,这个时候文姨应该是睡了,不想麻烦文姨,打算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
自从怀孕后,她也不怕麻烦了,只要稍微有点饿就吃东西,为了孩子她真的改变很多。
客厅沐浴在一片黑暗中,陆半夏没开灯,直接走向厨房,走了几千几万遍很是熟悉,何况文姨特意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也不怕会被绊倒,何况外面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面上……
陆半夏刚走到餐厅,还没进厨房,眼角的余光扫到沙发那边有影子在动,惊的心砰砰的跳:“谁?”
回应她的是一片冰冷,黑影在动,陆半夏步伐不由的往后退,腰轻装到桌子上,贝齿紧咬着红唇,莫不是家里遭了贼?
心砰砰砰的跳,她不怕被盗取财物,最怕是贼伤人。
印象中餐桌上好像有水果刀,眸光紧紧的盯着黑影,手臂伸过去,一点点的勾着水果刀,握在掌心里,紧张的几乎屏住了呼吸。
“啪!”灯突然被人打开,黑暗顿时间消失不见,一片明亮。
于是就有这样一个滑稽的画面。
李越祈赤脚踩在地上,剑眉紧紧拧成一团,黑眸不解的盯着靠在桌子上,手执水果刀,脸色苍白神色却英勇的陆半夏,披头散发的,略显滑稽。
看到是李越祈,陆半夏松了一口气,眼神略有哀怨的看向他:“怎么是你?”
“不然呢?”李越祈走到她面前,伸手从她手里拿走水果刀:“以为我是贼人,打算一刀捅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