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不知道那人究竟会不会懂!
只是,半夏
你这又是何苦?
陆半夏和孩子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医生批准她出院。
而警局这边,因为有律师保释陆永,陆永本人虽然认罪,但警方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加上死者的家属没有提出诉讼,又过了法定追诉时效期限,所以无罪,释放势在必行。
只是陆半夏接到消息时,还没来得及出院,再次奔向另一家医院。
这次出事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陆永。
这些年陆永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两年越发的严重,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这一次进警局,可想而知他的身体受不了。加上知道这么多事,精神上也遭受巨大的打击,律师去保释他,还没走出警局,陆永一个踉跄就昏厥在警局的门口。
警方的人立刻将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急救,陆半夏赶到这边的医院,陆永还在手术室里。
陆恒他们还没有赶过来,陆半夏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遮住了自己的痛苦与软弱,心里是怕极了。
这种恐惧与害怕,在母亲离世时,她也曾有过。
撑起她整个童年温暖记忆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母亲,另外一个是陆永。纵然在别人的眼睛里是凶手,是罪无可赦,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母亲离世,她内心世界崩塌了一大半,那时陆永将她带到他那里,日夜陪着她,喝茶,聊天,不过是为让她忘掉丧母之痛。
人生在世,哪里会没有死别,都是要一步步走下去,慢慢的适应。
那时失去母亲,心痛难捱,好在有陆永陪伴开导她,如同亲生父亲一般的支撑着她,她没有倒下去,可这一次若陆永真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
走廊尽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是赶过来的陆恒与姚玉,还有送他们过来的陆川。
“半夏,你大伯的情况怎么样了?”脚步没停下,陆恒已迫不及待的开口。
陆半夏慢慢的放下双手,神色的痛苦已经敛去,抿唇,声音无风无浪的,“还在手术中,情况不明。”
陆恒听到她的话,像是受什么打击,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幸好有姚玉扶住他,耐心宽慰:“没事的,你别太担心。大哥一定会撑过来的!”
陆川什么都没问,只是看着神色憔悴,眉眼里都遮挡不住疲倦的陆半夏,眸子里流过心疼。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半夏和陆永的感情,陆半夏在心里一直都将陆永当做亲生父亲,就连沈月死,也只有陆永细心宽慰她,开导她看开点,陪着她走出死别的愁伤。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在这个世界上陆半夏最在乎的人!
陆恒坐下,扫了一眼,蹙眉:“子矜还没过来?”
“子矜她……”姚玉提到丈夫提及女儿,脸色慌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这个陆子矜到底怎么了,大白天喝那么多酒,现在只怕醉在家里不省人事,怎么可能赶到医院来!
“她亲大伯在医院,她再忙也要过来!”陆恒神色不悦,对于陆子矜近日的表现越发的不满意!
“好。”姚玉心虚的应了下,拿出手机:“我去给她打一个电话!”
陆半夏掠眸,阴冷的眸光一直盯着姚玉的背影,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
没一会回来,姚玉诚然开口:“子矜她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在家休息。”
“病的很严重?”陆恒挑眉,有什么病严重得过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的大伯?
“这……”姚玉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算了!”一直沉默的陆半夏突然开口,眸光看向姚玉,冷声道:“大伯一贯不喜欢人多,她来了大伯未必想见,让她好好休息!”
陆半夏的话说的很不含蓄,却是实话,陆恒也知道陆永一贯不喜姚玉母女,想了想道:“你回去照顾子矜,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姚玉一惊,连忙道:“我还是留下吧!我很担心大哥!子矜在家有佣人照顾不碍事。”
“回去。”陆恒担心陆永的事,心烦意乱,不想多言。
姚玉见他神色不耐烦,心底像是扎了一根刺,知道陆恒是因为陆子矜没来而不悦,却无法解释,故而被牵连也只能哑口无言的吞下这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