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祈的眸光幽邃,颜色渐深,冷冷的从唇瓣里挤出一个字:“是。”
“好。”她回答的云淡风轻,白皙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自己衬衫的纽扣,眼睛是一直看着他的。
这次是李越祈震住了,他没想过骄傲的陆半夏竟然会答应这样荒谬的要求。其实,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并非是真的想,否则早两个月他干嘛去了!
即便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他依然没想过离婚这两个字,听到她提起,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喝了酒跑过来,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难堪也好,让她也罢,他只是想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痛苦!
岂料,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当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结束婚姻关系,好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
呵,真他妈的可笑!
陆半夏的动作极慢,半天才解开第二颗,他冷然一笑,放下水杯,欣长的身影骤然压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滚烫的唇。
“动作这么慢,以后会有人埋怨我这个前夫没有调教好你!”
她未语,唇瓣已被他掌控,宛如待宰的羔羊,意识一点一点的被抽离,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粗鲁的被弄痛也好,被迫听那些露骨的话语也罢,这些都将成为永恒的过去。
陆半夏知道他心中怨恨不比自己少,如果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
那就这样吧。
过完今夜,两不相欠。
李越祈比平常要粗鲁的很多,完全不顾陆半夏的感受,像是将她当做一个玩具。等到最终结束后,陆半夏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淤痕,唇瓣也被咬破了,腰几欲要断掉了。
其实没有过完一整夜,凌晨,零点零一分,李越祈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好。
陆半夏将放在沙发的薄毯裹在自己身上,乌黑宛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低着头,黑发遮挡住她大半的脸颊,看不出什么情绪。
空气中暧昧旖旎还未彻底消散,却夹杂着一股冰冷。
穿好衣服,李越祈拿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他没有把离婚协议书留下,而是拿着就走,陆半夏余光扫到他的手里的东西,“你要带走离婚协议?”
“你怕我旧鞋重穿?”李越祈停下脚步,回头眸光含着讽刺,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放心,我李越祈还没有犯贱到要捡双破鞋当宝贝!
陆半夏咬唇,不语。
“陆半夏。”他抿唇,声音低低的,清寒至极,待她抬起头看他时,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落进耳畔:“谢谢你,让我用五年的时间知道了什么叫迷途知返。”
陆半夏收到李越祈快递过来的离婚证时是傍晚,她正在看著名文学《百年孤独》原版,选择这本书倒不是因为它曾经得过诺贝尔奖,而是它的名字百年孤独。
人的一生,看起来很长,过起来很短,一眨眼她从幼儿成长为少女,从少女脱变成冷面冷心的女子。
这世间大部分人都害怕寂寞,畏惧着孤独,可是在她看来,人生下来本就该孤独,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再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改变。
即便幸运的能够遇到相依为命的人,再如何相依为命,也不是自己的命。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寂寞,自己一个人吃饭喝水,一个人工作休息,一个人听歌看书,哪怕后来李越祈强势的席卷进她的世界,依旧没有彻底融化那颗被孤独厚实包裹的心。
孤独,并不是可耻!
离婚证上有着他们的名字,并排着,与结婚证不同的是,离婚证上没有他们的照片,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将一段婚姻结束,一个证就可以将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分割成两个世界的人。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