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放弃,她也不能轻易就放弃。
李越祈下去前找了护士给她重新输液,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他珍惜。
护士来时,陆半夏拒绝输液,这些药物根本就治标不治本,输不输都一样。她想出院,却被医生制止,需要再观察一夜。
病房的窗外是一片草地和人工喷泉,李越祈蹲在绿地上一寸一寸寻找的很仔细。戴着婚戒的手不停的扒开绿油油的草,有些草叶有锯齿,割破了手指,鲜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渗出来。
他的腿又开始疼起来,即便如此还是一直寻找到下半夜,整个草地地毯式寻找完将目标锁定在喷泉,没有丝毫迟疑的直接踏进水深淹没膝盖的喷泉里,寻找那枚婚戒。
陆半夏没有出院,也没有继续输液,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他在认真的寻找着婚戒。
不过是一枚戒指罢了,需要他这样费尽心思吗?
还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改变她的决定?
喷泉很大,水深,晚上的光线又不是很好,寻找起来更加的困难。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缘故,他的脸色显得很是苍白,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鹰眸却一直盯在水里,手指一点点的摸索,一寸都不放过。
近凌晨的时候国都下了一场雨,下的又急又凶,没几十秒就淋湿了他整个人,水花砸在喷泉里,让寻找变得更加困难。他拿着借来的手电筒,依旧不肯放弃的寻找着。
陆半夏也在窗口站了近一宿,头很晕,她从值班护士那借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没等对方开口,她说:“刑天,你来医院接我一下。”
李越祈将她抱过来的,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除了刑天,她不知道该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能够帮自己!
刑天到医院是半个小时后,磅礴大雨转变成淅沥沥的小雨,陆半夏站在医院的门口,刑天撑伞下车走到她面前,眉头皱的很紧,“是又晕倒了。”
陆半夏回答的云淡风轻:“没什么。”
经过他身旁上车,刑天眼眸里划过一丝迟疑,上车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也在医院!”
是称述,不是疑问。
陆半夏沉默,等同默认。
刑天也没多说什么,发动车子绝尘而去。小雨拍打在车窗,街灯黯淡浮光掠影的从陆半夏苍白的脸色上划过,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车窗外,很明显没有谈话的**。
几次话已到舌尖转了一个圈,最后咽回腹中。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的收紧,青筋若隐若现,极力的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还是李越祈的妻子,有些话他不能说,也没资格说。
在处理离婚这件事,她有多决绝,他看得见;同样李越祈有多不愿意离婚,他也能想象到。
在她还不是单身的时候,只能作为朋友在她的需要伸出善意的手,尽量不再增加她的麻烦。
在对陆半夏心动之前,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除了训练和任务,他没有想过其他任何东西。在遇见陆半夏,心动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心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忐忑不安,时常牵挂着她的安好。
靠的太近怕吓到她,离的太远又舍不得,这样的折磨实在是太过煎熬。
他没有任何的恋爱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喜欢女孩相处,尤其是陆半夏的情况如此特殊,他不敢表露的太多,更不敢在此时此刻对她说出什么来。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可要等到时候,有时还真觉得是遥遥无期!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雨已经停了,陆半夏解开安全带,对他说:“谢谢!”
刑天笑笑:“陆半夏,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我,我不知道,也不习惯!”在刑天之前,陆半夏其实没什么朋友,女性的闺蜜更是没有。她向来是独来独往,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欠,只是没想到会欠刑天这么多次。
“那以后就慢慢的习惯。”刑天想着也许从朋友开始做起,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不是一件坏事!
陆半夏神色微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抿唇露出清浅的笑容,“晚安。”
“早安,陆半夏!”东方已经泛着鱼肚白,现在是早晨了!
陆半夏下车要走进去,听到后面传来开车门的声音,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刑天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风凉,别感冒了。”声音顿了下,又说:“陆半夏,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