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李越祈沉声,眉宇之间划过一丝不耐烦,一再的重复,强调:“我和陆子矜没有什么,你一直都相信,不是吗?你一直都很自信,现在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陆半夏敛笑,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心头窒息的难受。自幼她就明白这尘世间最没有保质期的就是感情,一开始炙热,中间平淡,到最后两相看两相厌。
只是没想到自己和李越祈之间的感情走的这么快。
这么快就走到灭亡。
他永远不会明白,他愠怒相向的模样,让人有多么的心灰意冷。
手指捂住昏昏沉沉的头,又或许是自己生病了,生病的人难免会脆弱,矫情。短暂几秒的阖上眸子,再次睁开眼睛时,恢复原本的清冽。
“李越祈,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如果下次你还没办法给我想要的答案,麻烦你带上离婚协议书!我现在要去上班,再见!”
音落,步伐走向路边早已停着的车子。
“陆半夏!”听到‘离婚’两个人李越祈胸腔的怒意忍不住的涌起来,三步跨两步轻便的就抓住她的手腕。
陆半夏下意识的反抗,想甩开她的手,结果没成功,剧烈的动作让她原本不舒服的头更加的疼,眼前的场景在发黑……
“我说过,不要再提离婚这两个字,你……”
阴冷低沉的嗓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听的不是很清楚,身体很累,心也很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肯放过她?
因为她从小就坚强,就强势,所以,活该要承受这一切?
妈妈,白子言,怎么办?
我真的很累!
李越祈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她憔悴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如纸,身子直接往地上跌去……
“夏夏!”清隽的容颜倏地崩塌,紧张的不得了,紧忙的抱住她单薄的身子,这才发现她的体温烫的不得了。
她病了。
为何生病的陆半夏,也要如此的倔强?
陆半夏醒来是在李越祈的“家”,准确的来说是曾经“他们的家”,现在她无法确定还会不会是!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睡衣,手上还插着冰冷的银色针管,输液无声无息的流进身体里。
摸了摸额头,没那么烫了,应该是退烧了。
起身就想要拔掉针管……
“医生说你需要输完整瓶水。”门口响起李越祈的声音,他端着托盘,有药有水,有粥。
陆半夏蹙眉,迟疑几秒,到底是没拔掉。
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吃点东西,再吃药。”他坐下,端起碗,调羹递到她的唇瓣:“我已经给阁下打过电话,总统府那边你不必担心!”
陆半夏扬眸,沙哑的声音响起:“我自己可以!”
“不要逞强。”李越祈淡淡的声音有着一丝轻哄,暴躁,不安的情绪全消失了,终于像往日那般的冷静,睿智。“没有人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何况,我们还是夫妻,我就有义务照顾你!乖……张口!”
如果李越祈还是那种态度,她大可拒绝,可是他一旦这样,她就没办法再冷漠以对,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僵持小会,她到底的张口吃下他喂的粥。
看到她配合,李越祈紧绷的神色暗暗的放松,好像是松一口气,不紧不慢的喂完一整碗白粥,再喂她吃药喝水。
紧蹙的眉心不知不觉的松开,沾染着一丝笑意。
“好好休息,一切等你身体好起来我们再谈。”李越祈为她压了压被角。
陆半夏没出声,他也没有继续留在房间,收拾东西离开,像是给她空间,也像是给她时间思考。
陆半夏又睡了一会,醒来手上的针管已经被拔掉了,想来应该是李越祈所为。
冷气没有开,又盖着被子,出一身汗,黏叽叽的很不舒服,她起身去衣柜里拿睡衣想洗澡。打开衣柜想起来,上次离开她一气之下把所有的睡衣都收起来带去公寓了。
她记得李越祈好像有新买没穿的睡衣。
她弯腰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果然看到他熨烫整齐放好的睡衣,伸手拿过睡衣。
起身,欲要关抽屉,不经意间看到埋藏在衣服下面的一个黑色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