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祈一袭黑色西装三件套,欣长的身影挺拔英俊,鹰隽的眸子锐利的捕捉到站起的陆半夏,眸底划过一丝意外。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陆子矜身穿一套米色的工作套装,手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头发盘起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笑意盈盈的站在李越祈的身边,宛如佳偶天成!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半夏一人身上,各有所思。
陆半夏收起手指,紧紧的掐住还未痊愈的掌心,腰板挺的很直,神色波澜无惊,漠然信步走向门口,与他们擦肩而过。
指甲无声无气的掐进掌心的肉里。
李越祈下意识的回眸,眸光犀利的捕捉到她被绷带绑住的右手,她的手受伤了?
什么时候?
在医院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哎……”陆子矜突然脚一崴就要摔倒。
李越祈是站在她旁边最近的人,自然是伸手拉她一把。娇软的身体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的怀中,陆子矜扶住他的手臂,笑脸如靥:“谢谢。”
陆半夏的步伐一顿,没有回头去看,面前的玻璃门已经映出他们仅仅相贴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沉痛,瞬间消失,恢复平静,大步流星的离开。
“没事?”李越祈目光终于从那抹消瘦的背影上收回。
陆子矜摇头,“我们找位置坐下,研讨会要开始了!”
李越祈点头。
洗手间,陆半夏站在镜子前发呆,看着镜子里面容枯瘦的自己,竟然笑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和李越祈之间的问题,她甚至在想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是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信心和肯定,可是刚才站在大厅与他们对视,她几乎失控想扇他们一人一个耳光。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故意流掉孩子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陆子矜在一起,如果之前是想不通,那么现在她是不想知道,因为光是看着就足够恶心,何必知道更多不堪的真相。
他们可以过的很好,那么她自然也可以!
你若无情,我便休。
回到大厅,陆半夏才知道说大话很容易,做到很难。不晓得陆子矜是不是故意的,带着李越祈坐在自己位置旁边,尤其是陆子矜是挨着她坐着。
掉头就走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最终,还是在位置坐下来!
今天她是代表阁下过来,阁下交代的事她没有完成,怎么可以离开!
打开手提,目不斜视的看着手提,研讨会即将开始,她没有时间在想一些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事。
发言人因为有麦克风,话音很大,在整个大厅回荡,陆半夏的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敲个不停,神色专注,眉宇之间流转着一股认真和寒意。
因为再认真,还是无法忽略身旁的两个人,存在感是那么的强烈。
研讨会开始前,有人过来寒暄。俊男靓女一起出现,免不了要受人打趣,他们两个人谁也没解释,只是淡淡的一笑,似默认了他们的一句玩笑之言。
陆半夏坐在一旁,垂下眼帘,冷漠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身上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冽让人不敢靠近,何况她今天与平日装扮不一样,纯素颜,头发清汤寡水的一半落在后背上,一半遮住半张脸,容颜模糊,没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听着他们的话,她的心,沉入很冷很冷的湖底,近乎窒息。
眸光不动声色的移动到李越祈的侧脸上,五官分明,轮廓线条硬朗,薄唇噙着似有非有的笑意,而陆子矜笑意盈然,俨然将自己当做李越祈的女友自居,小鸟依人的在他身旁。
丈夫,同父异母的小三妹妹,自己,同坐一起……
所有人都当他们是金童玉女,而她这个无人知道的原配妻子,像个笑话!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笑,更讽刺!
陆子矜在做整理,不时低头和李越祈交谈,声音很低,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靠的很紧,几乎气息交融,她粉嫩的唇瓣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水眸有意无意斜视陆半夏。
挑衅,显露无疑。
李越祈一双漆黑鹰隽的眸子沉静,波澜不惊,宛如在等待猎物属于自己食物的狮子。手中的笔在文件上时而书写,时而把玩在指尖,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距离感。
整个研讨会冗长,枯燥,于陆半夏更多了一样煎熬。
身为总统府的秘书长,隐晦三年,外界丝毫不知道她已婚的消息;而此刻丈夫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在自己身旁,她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