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离开我吗?”李越祈执起的刚好是她戴着婚戒的手,手指摩挲着微凉沾染着她温度的手指,锐利的眼神紧紧的凝视她。
陆半夏低眸仔细打量他线条分明的轮廓,五官每一处都好像是上帝的呕心沥血之作,每一细节都是诱惑。
“你和陆家有血仇吗?”她的话一出,他怔了下,还没回答只听到她又说:“那天在医院我听到父亲质问,他问,你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发生什么事,父亲为何要问出这样的话?她本来不想插手,追究这件事,只想平凡安稳的过日子。
今天父亲突然叫她回来,命令她和李越祈分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李越祈紧紧扣住她的手指,眸光虔诚,薄唇轻抿:“我和陆家没有任何的血仇,我父母的死也和陆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真的?”明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狐疑,没有立刻相信。
李越祈浓密如扇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抖一下,薄唇逸出一抹笑容,将她的手指放在唇瓣上碰了碰:“如果我父母的死真的和陆家有关,我还没有大度到可以娶陆家的女儿。电视剧里娶仇人的女儿报复,到底是假的,现实中没有人能够做到。何况,我想要报复一个人,还不至于赔上我的婚姻!知道吗,傻姑娘!”
李越祈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是普通男子可以做到的,他行事光明磊落,即便要报复一个人也会正大光明的来,不会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
陆半夏莞尔:“只要我们之间没有血仇,没有第三者,我……不会离开你!”
这两样是她的不可触碰的底线。
如果有血仇,他们今生注定是无法在一起,如果有第三者,她亦不会原谅他。
李越祈起身,弯腰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沉声:“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陆半夏点头,她也不想留在这里。
李越祈去给她拿了外套,仔细妥帖的为她穿上,扣好扣子,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刚走完最后一步阶梯,姚玉和陆子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们外套整齐的,像是要离开,连忙开口:“怎么这是要走?晚餐快好了,留下来用过晚餐后再走吧。”
陆子矜的眸光落在李越祈紧扣着陆半夏的手,垂在身旁的手不由的收紧。
“不用了,我和越祈还有事。”陆半夏淡淡的声音婉拒。
李越祈对姚玉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至于姚玉身边不善的眸光,他直接无视,牵着陆半夏的手往门口走。
“挨……半夏……越祈……”姚玉叫了好几声都没叫住他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恒站在楼梯口的转弯处,手落在褐色的实木扶手上,阴鹫的眸光盯着纤弱的背影沉声命令道:“陆半夏,你给我站住!”
陆半夏步伐顿了下,回头看想他,暖色的水晶灯光下陆恒的神色尤其的阴沉,“我的话,你不听了?”
他要她离开李越祈,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话!
李越祈没有说话,下意识的看向半夏,握着她的手力量不由的收紧。
他在紧张,亦在不安。
陆半夏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官场比商场更加的阴暗,人人算计,谁都害怕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之前,陆半夏听他的话,是因为还在乎他这个父亲,可是现在……
“听了二十多年,偶尔不听一次也挺好的。”
“你!”陆恒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他那个听话,能干的女儿吗?
阴沉的老脸在姚玉和陆子矜面前几乎要挂不住了。
“你身体不好,情绪还是不要太激动为好。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跟在阁下身边的人,做什么事心底有数,不劳父亲挂心了。”
陆半夏客客气气的一番话,其实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她陆半夏的人生,要自己去走,不可能永远听从他的话,他说向东就向东,他说向西就向西。
陆子矜脸色一沉,不由开口斥责:“姐姐,这是你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我陆半夏在陆家再怎么没位置,你母亲还没有开口,你着哪门子的急?”冷冽的话语反击回去,姚玉都没资格来教训她,陆子矜又算个什么东西!
“陆半夏!”陆恒已经气的脸色铁青,眼神阴鹫的瞪着李越祈,都是这个男人,是他蛊惑了半夏,让女儿不再听自己的话!
陆半夏感觉到陆恒对李越祈的态度变化,还有与自己的……冷漠的眸光从姚玉到陆子矜,再到陆恒,忽然轻轻的叹气:“算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我不想惹您生气,以后我和越祈不会常回来……”她淡淡的开口,神色平静,似乎毫不在意,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旁的陆子矜,反正他有陆子矜这个女儿,自己又算得了什么!“阿姨,父亲拜托你照顾了。”
“半夏,你这是……”
姚玉面露忧色,话还没说完,陆半夏对脸色铁青的陆恒鞠躬:“我们先走了。”
音落,拉着李越祈就离开陆家大宅。
陆恒气的胸腔都在起伏,落在护栏的手收紧力气,手面的青筋凸起,苍老的身子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从楼梯上摔上来。
姚玉看到他脸色不好,立刻走向他的身边:“恒,你没事吧?”
“爸!”陆子矜也立刻过去帮忙搀扶住被气的不轻的陆恒,一脸的担忧,埋怨的口吻道:“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您身体刚刚恢复,干嘛还要顶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