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夏拎着袋子,他很绅士的接过来:“我送你去停车场,顺路。”估计是怕她拒绝,补了“顺路”两个字。
本是想请她吃饭感谢,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怕造成误会,还是算了,改天换个法子感谢一下。
刑天将她的东西放进后座,陆半夏向他道谢。刑天连忙摆手:“是我该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陆半夏浅笑未语,拉开车门坐进车子里,车窗摇下,看向他:“我先走了,再见。”
“好!”刑天个子太高,怕她看不到自己的脸,弯下腰露出的笑容干净的像个大男孩,目光看向她手指上的婚戒:“陆秘书长,你未婚夫真有眼光!”
陆半夏的眸光顺着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婚戒上,浅浅一笑道:“不是未婚夫,是丈夫!”
刑天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不是未婚夫,是丈夫!
从没有人知道,她陆半夏早已结婚,她的丈夫是那个鼎鼎有名,金牌律师李、越、祈!
心在红尘中开出鲜花,早已馥郁芬芳。
陆半夏下班,接到陆恒的电话,要她回陆家。电话里陆恒也没说什么事,她也没追问,下班直接驱车去陆家。
姚玉在厨房,陆子矜还没回来,管家说陆恒在书房等着她。
陆半夏脱下外套,上身是浅蓝色衬衫,下身卡其色小脚裤,信步的走向书房。在门口停了下,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敲在门板上,咚咚。
“进。”
陆半夏推门而入,陆恒坐在窗口正在煮茶,白烟模糊了他的轮廓,满室的茶香。
“父亲。”
陆恒掠眸看了她一眼,沉沉的“嗯”一声,吩咐她坐。
陆半夏脱了拖鞋,跪在榻榻米上,眸光隔着一层薄薄的雾,声音清浅:“父亲,怎么想起煮茶了?”
“很久没喝你煮的茶,你来!”
陆半夏点头,将茶壶里的残渣倒掉,重新用水冲洗,煮上清澈的水。
陆恒看着她的动作好不生疏,想起来什么,眼底涌上感慨,“我记得,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煮茶,你煮的一手好茶全是你母亲教的。”
陆半夏极少会听到陆恒主动提起母亲,突然听到他提及,心猝不及防的颤抖一下。神色不由的蒙上一层阴霾,薄唇轻抿:“母亲心静,煮出来的茶自然极好,我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陆恒赞同她的话,淡淡一笑。陆半夏的茶艺虽好,远远不如亡妻的茶艺好。
茶壶是透明的,平静的水逐渐泛起水泡,撞在白色的内壁上,缓慢的往下汇集,白雾渐渐涌起。陆恒沉默片刻,似乎转入主题:“你和越祈……还好吗?”
陆半夏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一时间不开口是最为稳妥的事,没说话,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比三年前好很多,她也不得不承认,有三年的缓冲时间,自己的心境平淡许多,若三年前李越祈咄咄逼人,自己只怕更加的抗拒他。
他们之间始终没有感情的承诺,这样也好,且行且珍惜。
陆恒眸光阴沉,脸色凝重,暗暗的叹气,沉默许久,他的语气低沉,命令道:“半夏,离开他。”
他说话的时候,陆半夏刚解开茶壶的盖子要添茶叶进去,他的话一出,她没注意,手碰到了滚烫的糊口,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起来。
疼的皱眉,神色平静,波澜无惊的问他:“给我一个原因。”
陆恒深邃的眸子复杂隐晦的盯着她,沙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你不喜欢他,何必继续勉强下去?”
陆半夏听闻他的话,不知道为何笑了下,清澈见底的眸子盯着,像是要将他灵魂最阴暗不堪的一幕看穿,声音平静却是极冷:“三年前你逼我嫁给他的时候,怎么不问我喜不喜欢他?我嫁给他这三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过的快乐否?现在你突然要我离开他,你把我当什么?又把李越祈当什么?”
她可不觉得陆恒突然良心发现,想要给自己弥补,付出关心!
“……半夏!”陆恒欲言又止,眉头紧皱,很多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你不了解他是一个人,就连我也不了解!以前是我糊涂,现在我只想在能挽救的时候,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