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轻便的将霍墨白抱到自己的怀中,顾明希看向他,龙裴神色沉静,从容道:“别弄皱你的裙子,我抱着。”
霍墨白一见是万年冰川脸的龙裴,泪眼汪汪的看向顾明希:“姨姨,好可怕……”姨夫好可怕啊!
顾明希看到龙裴那张又黑又冷的俊颜,无语。阿裴,对待小孩子你的表情就不能温柔点吗!
“姨姨今天穿的衣服不方便抱你,你下来牵着姨姨的手好不好?”
“……好!”霍墨白吸鼻子,可爱的五官委屈的不得了。宁愿自己站着和明希牵手,也不要龙裴抱着,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嫌弃龙裴。
龙裴也很嫌弃他,直接放下他,先下手为强的牵住顾明希的手,霍墨白只能去牵另一只手。
婚礼从开始到结束,霍凛墨目不斜视的看着新娘,没有看一眼人群中的顾明希。不是不想看到明希,而是不想看到她和龙裴恩爱甜蜜的画面!
这场婚礼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却不得不要。
掀开新娘子的头纱,鹅蛋脸,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薄薄的刘海下一双清明灵动的眸子没有多喜悦,安静而从容,像是在执行一项任务。
霍凛墨倾身唇瓣贴在她的唇瓣上,她原本是睁着眼睛的,霍凛墨剑眉几不可察的蹙了下,压低声音:“闭眼!好好演戏!”
新娘子反应过来,连忙闭上眼睛,配合着他演好这场戏。
霍凛墨只是单纯的亲吻她的唇瓣,并未深入,逗留大概一分多钟,撤离;手揽着新娘子纤细的腰肢,面对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保持着高贵,优雅的笑容。
新娘子很安静,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接受众人的掌声,目光无意间扫到顾明希和龙裴,还有霍墨白,有一分钟的逗留,随后不着痕迹的移开。
关于霍墨白,霍凛墨并未对外解释太多,只是公布他是自己儿子的身份,至于母亲的消息保密,没有人知道。国民们好奇,但也没觉得是丑闻。毕竟霍凛墨身为皇太子时,名声在外,所有人都知道他风流韵事,别说是一个儿子,就算是五六个,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新娘子自然是知道霍墨白的存在,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比同年的孩子的略胖,圆圆的,看起来傻傻呼呼的,不太像霍凛墨,可能是随母亲。
无所谓,反正这桩婚姻从来都不是因为爱结合。
筹光交错,衣香鬓影,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在深夜中走向结束。霍墨白死缠烂打的要和顾明希一起睡,不管龙裴怎么反对。
顾明希心疼他,自然是不想拒绝,甚至想和霍凛墨谈谈,可不可以让她带墨白回c国住一段时日。阿离和烟儿在美国,明峥居只有自己和阿裴,过于冷清。
龙裴知道她的心意,千百个不愿意。好不容易弄走阿离和烟儿,哪里会想多个小圆球和自己抢明希!他又不想扫明希的兴,这件事他还是得和霍凛墨谈。
上午在酒店休息,下午李越祈要带她出去走走。e国的冬天温度很低,风大,刮过脸庞,刺刺的疼。陆半夏将长发用发圈扎起来,卷卷的一束落在后背上,出门前李越祈拿了一条蓝色格子围巾,妥帖的给她围在脖子上,免得她受凉感冒。
一只手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被李越祈紧握着,放在他大衣的口袋中,很是温暖。
陆半夏鲜少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总统府为阁下的各种事情忙碌,完全没有自我。或许因为是这样,所以她的心大抵没有太多的悲伤和沉痛,没有像秦南司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思念那个人。
她很忙碌,生活疲惫而充实,在职场上的人已是步步惊心,何况是在政治漩涡里,她活的比任何人更加小心翼翼,谨慎防备。
在陆家她唯一的美好与依靠就是母亲,当母亲离世,陆恒再娶,她的心就沉入最深的湖底,没有办法以感情回报。在感情世界,竹马欺骗她,无法原谅,那份稚嫩青涩的感情最终随着时间烧成灰烬;而日久生情的白子言,让她爱而不得,更多的是心疼……
有时她也会怀疑自己对白言的感情究竟是属于哪一种。
崇拜,心疼,亦或者只是依赖?
她分不清对白言的感情,更不明白李越祈一切举动。猝不及防以最速度,最强硬的方式闯入她的生活,若即若离,三年的隐婚,床上缠绵,人前的陌生,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三年后,他的逐渐改变,步步紧逼,一直到追随她到e国,两个人行走在异乡的街头,她不禁怀疑他的动机。
爱或只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李越祈侧头看她的侧脸,轻声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