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夏没有阻拦,李越祈也就过去陆子矜的房间。
时间是晚上23:40,姐夫和小姨子孤男寡女在房间,多少有些不合适。陆子矜却毫不忌讳,拿着自己的书籍不停的找李越祈询问,李越祈耐性极好,一一解答。
时间转瞬即逝到02:30,陆子矜明明困到不行,还是在问,又忍不住的问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进他的法律团队。
李越祈“啪”的合上书,放下,薄唇逸出一抹淡笑,声音波澜无惊:“陆二小姐连这么浅薄的法律知识都不能自由运用,我很好奇你的律师执照是怎么考到手的。”
陆子矜被他平静的话语一刺,脸色迅速苍白。她只是想拖延李越祈,不要他回房间和陆半夏做那样的事,却没考虑过这会让他阻止自己去他的律师团队的借口。
“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刚才告诉我的,我都有记住哦!”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他的衣角,小女儿家的娇憨显露无余。
李越祈拨开她的手,沉声:“既然都记住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
话音落地,转身就走。
陆子矜连忙站起来叫了他两声,他没有回头,气的她直跺脚。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越祈回到房间,陆半夏已经睡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泛黄的台灯,她睡颜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心底不由的涌起不高兴,动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走到床边躺下,低头亲吻她的鼻尖,暖暖的。
“你回来了。”陆半夏睁开眼睛,刚醒眼睛里还一片朦胧。
“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陆家二小姐把我生吞活剥了。”低沉的语气里多少夹杂着抱怨,与他平常的反应很是不一样。
“你不吃她就……唔……”话还没说完,李越祈已经堵住她的嘴!
陆半夏气喘吁吁,双手抵在他敞开领口的胸膛,声音断断续续的:“别……明天要早起。”
陆家的规矩,早餐必须一家人一起用。
李越祈最近放假,闲的无聊,几乎是夜夜拉着她做有氧运动,她的确很累,今晚就勉强的放过她。
“你先别睡,等我洗澡后一起睡。”大掌揉了揉她的发丝。
陆半夏难得温顺的“嗯”一下,坐起来,真的等他洗过澡一起睡。
这一夜陆半夏睡的还不错,如果没有他坚硬如铁顶了她一夜,感觉应该会更好。
早餐是一起用的,陆子矜显然一夜没睡好,化妆也没遮住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陆川神色如常,没什么变化,看到李越祈牵着陆半夏的手一起下楼,眸子暗暗,垂下眼眸,气息消沉。
倒是李越祈精神抖擞,嘴角噙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没吃就很饱的感觉,紧紧牵着陆半夏的手;走到餐桌前,很绅士的为陆半夏拉开椅子。
陆半夏一直垂着眼帘没看任何人,坐下时睥睨李越祈,他自然高兴。
早上起床她在洗手间洗漱,他硬是挤过来要一起,这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用她的手去……
白雪皑皑,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寒风凛凛,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主要干道上的积雪已被清除,一些僻静的小道却没有。
陆家的祖坟在东边,最大的墓园;而陆半夏的母亲却葬进娘家的祖坟,娘家的情况越发的惨淡凄凉,没有什么人,祖坟也越发的僻静,没有人烟。
车子开不进墓园里面,李越祈下车和陆半夏一起往里面走。
积雪埋至小腿,李越祈担心她跌倒,一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陆半夏几次尝试甩开未果,老老实实的被他牵着,一直往母亲的墓碑前踏雪而行。
陆半夏的母亲墓碑在最后面,与另一个人墓碑并列在一起;墓碑被大雪覆盖出,看不清楚究竟是谁的墓碑。陆半夏松开他的手,伸手抹掉墓碑上的白雪。
李越祈将怀中的鲜花放下,伸手帮她一起清理丈母娘的墓碑。
陆半夏的母亲是出了名的温婉娴静,眉宇之间弥散着江南烟雨的柔软气息;在陆家这些年虽然没有多大的贡献,但一直本本分分,将陆家管理的很好,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妈,我来看你了。”陆半夏说完,膝盖就跪在白雪上。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来看望过母亲,实属不孝!
旁边欣长的身影也跪在她的身边,陆半夏一愣,侧头看向他冷硬的轮廓:“……你!”欲言又止。
李越祈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握住她冻的冰冷通红的手指,眸光看向丈母娘:“妈,三年前我就该来看你了。对不起,在这里我给您磕头,请您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