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个根吊在嘴角狠狠的抽口后,白雾缭绕从他的鼻翼下腾腾飘逸出来,环绕着他整个人。
“对不起!”良久,他艰涩的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最无用却总在感情里出现次数最多的。
白言放在护栏的手蓦地收紧,低低的开口,“没事,我明白。”
南司的身子僵了下,侧头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诧异,叼着烟蒂的嘴角随即扬起自嘲的弧度,声音沉哑的几乎像是哽咽,“白子言,你能不能别tmd对我这么好!”
连一句质问都没有,没有怨恨。他宁可白言揍自己一顿,骂死自己,他也不想白言继续这样纵容着自己。
至少那样自己心底会好受点。
白言眼眶泛着可疑的红,抑住心底撕心裂肺的痛,装作若无其事。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揍南司一顿,很想骂他,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次,和自己去对抗世俗,或者两个远走高飞,找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南司不会这样做,他也不会。
南司的父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南司的母亲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南司的父亲有心脏病更受不了这个刺激。
他不怪南司,真的。
所以他只能加倍的对南司好,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对他都好。甚至想告诉南司,“如果她对你不好,或者有一天你过不下去了,还是可以来找我,我等着。”
想在南司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让他内疚,让他时时刻刻都念着自己的好。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后路可以走,所以会受不了委屈。
等一有机会,这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然后白言就会去收割。
可是心底又矛盾着希望他结婚后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专心的过日子。融合主流认可的生活,这样会活的轻松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另外一个女人,算起来,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人。
白言一直在这两种情绪之中摇摆不定,无从选择。
“我可能要搬走了。”两个人沉默好久,南司终究还是开了口,既然白言已经知道了,或许搬走会让白言好过点。
至少下了班后不需要再看见自己,看不见自己,他的难过或许会少一点。
“好。”白言答应着,嘴角有着牵强的弧度,“可是我还想做一次小鸡炖蘑菇给你吃,可以吗?”
南司拿着烟蒂的手指僵了下,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许久最终点点头。
如同死水般的沉默,一直到指尖的眼底猩红彻底的灭掉,南司站直了身子,深邃的眸光看看他,一句话没有说的下去了。
白言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很久,很久。其实他很想问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很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很想问问他,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会比我对你更好吗?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他不想凌迟自己。
因为他知道,命运就没有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
男人与男人的感情,永远不容于世。
龙裴中午赶回去陪顾明希,薄离非用午餐,可下午还有一个紧急的会议要开,吃过就要赶着回总统府。
顾明希想找他谈谈都没机会,龙裴便说下午四点后他会有时间,要顾明希去总统府找他。
三点多,顾明希被阿离叫醒,提醒她要去总统府。
顾明希边起床,边换衣服,阿离很识趣的主动转过身背对着她,“能让千殇把安神的药去掉吗?”每次喝完药,她不由自主的就想睡。
“不能。”薄离非回答的很干脆。
“那我不喝了。”
“那我喝。”薄离非反应迅速的接下她的话。
顾明希扣好衣服的纽扣,扭头盯着薄离非,“你什么时候变成小管家了?”
薄离非感觉到她似乎换好衣服,转身看向她,“因为我不看着你,没有人看得住你。你不知道照顾自己,只能我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