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银术可断然拒绝。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以为然,又不以为然。呼延庚狡诈,要真打忻州,会轻易露出马脚?说不定,他故意露出的马脚,目的就在诱骗完颜银术可增援忻州,他明修栈道不假,暗度的怕不是陈仓,却也是栈道。
“爹爹以为?”
“他说要打娄烦,偏又细作被忻州抓住,看似娄烦为明、为虚,忻州为暗、为实。果真如此么?兵不厌诈。娄烦也好,忻州也好,穷得要命,打下来有何好处,莫非真要窜联河东,引得粘罕和我合兵进剿?他呼延庚不过南朝太后的宠臣,又不是大宋的忠臣。”
“爹爹言之有理。那他放这样的风声作甚?”
“若答应了忻州的求援,我人马出城,空虚的便不是忻州,变成我太原了。”
“爹爹明鉴,凶残狡诈之徒,不可不防。”完颜毂英道。
堂外进来个侍卫:“报大人,斥候回城。”
“速传来见。”
汾州丢失,完颜银术可遣派出许多的斥候,远放到汾州附近,打探情报。那斥候进来,跪倒行礼,道:“小人昨天上午离开的汾州,刺探最近处距汾州二十里。汾州城池防备森严,观其旗号,守城的约有一两万人,尽是步卒。”
“见未见有人马出城?”
“前天见有数万南蛮出城,打着呼延庚旗号,似往去忻州外。除此之外,未曾见有其他人马出城。”
“确定?”
“确定。”
“确定呼延庚去了忻州?”
“小人跟了一阵儿,辨其方向,应为忻州。”
完颜银术可霍然起身,两手相握,提在腹前。他本女真悍将,生得极是精悍,但这两年来养尊处优,胖了不少,绕着案几转了几圈,他踌躇不绝,问道:“果真去了忻州?要去忻州,娄烦的我军不会不知道,娄烦有无动静?”
“娄烦只有一个谋克加上几千签军,忻州命他们就地驻防,许多人不肯听从,要撤回忻州。接连数日,已经逃散了一千余人。剩下城中的不足三千,自保不及,估计不会对呼延庚进行阻击。”
“果真去了忻州?”完颜银术可喃喃自语,他不肯相信,心想:“假象,假象。”急步走近地图,凑在前边,扒拉着观看,听见堂外脚步急促,又有斥候回来。
这斥候晚回了会儿,有新情报。
他道:“小人昨天夜间离开的汾州,有紧急军情,报知大人。”他半路上遇到了别支的斥候,要了他们的备用马匹,一人六马,马歇人不停,因此虽晚了半天,比起来先前那斥候,回城的时间上不相上下。
“讲!”
“小人负责探查的范围,为汾州东北。昨夜见有一彪人马,远远从西北岢岚方向来,打的宋军旗号,过汾州而不入,径奔我太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