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简陋的房间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她和萧衍逃出都城时,除了身上所穿的衣衫外,别无他物.
最终,傅妧还是两手空空地走出了小院,青篷马车外,玄嵇目光灼灼:“你还不至于愚蠢到给他留下口信吧?”
她秀眉轻扬:“若是信不过,大可以派人去搜查。”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一定会派人去搜的。
略微停顿一下,她沉声道:“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让我看到萧衍平安离开南楚。”
他必须平安离开,否则战祸一起,祸害的是这天下苍生。北燕已然内乱不断,这个时候绝不是举兵的好时机,而南楚新帝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堂上尚有多方势力虎视眈眈,也绝对负担不起一场战争。
更重要的是,萧衍和元灏,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人,她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受伤。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在这个时候消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了她的存在,那两个男人就没必要再争得你死我活了,归根结底,是她祸害了两国君主。如今,她又要将这祸水,再度引向西陇……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坐在马车里,看着对面仍是中年男子模样的人平静的脸容,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眼前这个人,已经强大到了令她觉得恐惧的时候。
从前她以为,他不过是被权力的滋味冲昏了头脑,想要位极人臣罢了,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区区一个南楚了,甚至将目光投向了西陇。
玄嵇的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报答洛奕的机会罢了,你一向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不是吗?更何况,慕三千还是萧衍的同门,于情于理,他们身陷囹圄,你都应该施以援手。”
傅妧讽刺道:“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
“很简单,秦烨的野心太大了,他想趁着南楚内斗的时候侵吞南楚的土地,扩大自己的势力,现在的南楚,似乎还没到要和西陇开战的时候。”
傅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冷笑道:“恐怕是不想同时与北燕和西陇为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