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上次,他打着告别的幌子来带走了她,最终,那个命中注定的告别又被延迟了一些日子。但是,她却无意让它继续延长下去,于是,这一次由她主动来告别,了结那一段延续经年却终究不可能有结果的情感。
“不行!”元灏陡然转身扳住她的身子,眼睛里像是有火在燃烧,“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绝对不允许!”
他猛然抱起她走向床榻,欺身就要吻上去。女人在这种时刻都是非常脆弱的,然而她却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顺从地闭上眼睛,而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那样清冷的目光,带着防备的意味,元灏知道,如果他仍然坚持这样做了,从她眼中看到的就很有可能是恨意了。
然而,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这次放手,他不知道再有没有机会能得到她。
于是,他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将那道目光阻挡在外,然后向着她微启的嘴唇吻落。这时,她垂在一边的手臂却动了一下,甚至还主动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即将触碰到她嘴唇的瞬间,元灏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因为耳后有了一抹熟悉的感觉。有什么冰冷而尖利的东西,正抵在他的耳根处。
他没有动,仍然保持着那样暧昧的距离,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又有了防身的东西?”
在带她回来的那夜,他已经命人替她换掉了所有的衣物饰品,她的那些饰品和暗器,都无一例外到了他手里。而这座寝殿,也是他派人反复检查过的,确定不会有任何东西能成为她手中的武器。
她宛如兰花般清幽的气息近在咫尺:“刚才,我顺手从医女的药箱中拿了点东西,虽然不足以致命,但让你失去行动能力还是可以的。”
“狠心的女人,”他轻轻叹息,“这是第三次了。”
傅妧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银针捏得更紧了些,只要他稍有动作,便会毫不犹豫地刺进去。只可惜,那药箱中能用的东西有限,她临时配制出来的药物,连让他昏睡的效果都没有,最多是半边身子麻上一麻。
元灏眸底陡然掠过一丝决然的光,他毫不犹豫地倾身下去,与此同时,那根银针也刺入了他的耳后。感受到一阵阵麻木从耳后渐渐扩散到身体的其他地方,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凑到她的耳边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手。”
他虽然手足不听使唤,但仍有足够的力气把她禁锢在身边。那一夜,他们就那样面对面冷冷地对峙着,不分胜负。</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