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愣了一下,才道:“虽然没人看到,但陛下脖子上的伤,是被琴弦勒出来的,而你手中,恰好抱着琴,难道这还不算是证据吗?”
傅妧轻笑一声:“难不成因为我是陛下请入宫的琴师,所以宫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有琴弦?”
这一问,曹玉倒是早就防到了,于是立刻反驳道:“琴弦虽不只是你一个人有,但南楚宫廷所用的琴弦,在粗细长短上都有一定规制,冒充不得,而在陛下床榻上发现的凶器,恰好同你琴上的别无二致,寻遍整个南楚宫廷,也找不出第二根来!”
曹玉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才眯起眼睛狠狠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大胆钦犯,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谋害陛下,还不快说实话!”
他自以为威势十足,傅妧却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轻声反问道:“曹大人,你可是都查清楚了?还有什么证据,不妨一起摆上来。”
曹玉已然被她的轻蔑口吻弄得愤怒至极,当下冲口而出道:“就这一个证据已经足够了!”
“好,”傅妧干脆利落地应道,“那么,请曹大人将宫中所有的太医请来,验看一下我的证据吧。”
“……太医?”曹玉一时有些茫然,“这关太医什么事?”
萧衍却适时接口道:“如果贵国宫中的太医不得空,我这次来,正好随身带着一位神医……”
“不用了!”元洵突然出声,“敝国虽然人丁单薄,比不上北燕兵强马壮,但也不至于连区区几个太医都找不出来。”
说罢,他便转向曹玉命令道:“去,派人去请太医,连太医令也叫来!”
傅妧暗自好笑地去看萧衍,他这个激将法实在是用的恰到好处,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元洵心甘情愿地被牵着鼻子走了。今天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来搅局,她虽然自信也不会连累到元灏,但却要多费一番周折。
萧衍恰好也在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似有无限默契在其中。
许久不曾出声的元灏看着他们,再度抿紧了嘴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