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傅妧难以置信地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宁才十八岁,怎么会和年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萧延宗……
“可是,她不是和你……”她看着萧衍,欲言又止。
“不过是那老家伙口头上提过的婚事而已,在北燕,这种事很是常见,寡嫂可以改嫁小叔,姐夫也可以迎娶孀居的小姨,更何况韩宁未嫁,他又是一国之主。”萧衍淡淡解释道,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
但是傅妧还是不能理解,韩宁明明就钟情于萧衍,怎么会同意成为皇帝的枕边人。虽然对于这桩艳事外面已经众说纷纭,但傅妧听着只觉得古怪,她们口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像是她所见过的韩宁。
据说,自从月贵妃死后,萧延宗一直夜不能寐。
据说,萧延宗在打猎时遇到一只有灵性的兔子,脖子上竟然挂着当年萧延宗送给月贵妃的同心结。他追着兔子而去,却在林中见到了与月贵妃极为相像的少女。一夜鸳盟后,萧延宗才发现此女是韩宁,于是便将她封为昭仪。
对于夜不能寐这件事,萧衍的解释是:“那是因为闵昭仪在他旁边,而且还有闵昭仪千方百计搜罗来的四名美貌侍女,这么多娇花在侧,他能睡得着就怪了。”
至于后面那个说法,萧衍只是嗤之以鼻:“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连自己睡的是谁都认不出来,不过是给韩家一个面子,表示对于这份礼物他欣然接受了罢了。”
他用那样随便的口吻谈论萧延宗,傅妧总觉得有点别扭,下意识道:“那是你的父亲……”
“那又怎样?”萧衍浓眉微扬,反问道:“傅展同样是你的父亲,如果给你一把刀,我相信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心口捅下去。”
听他提起傅展,傅妧脸上掠过一丝阴影。自从母亲死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傅家,但是对他们的仇恨,却是与日俱增。这世上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的,除了皇后,还有傅家。或许那次的事,就是他们通力合作的结果。
夺去了她仅有的亲人,让她落到这种一无所有的境地,怎么能不恨!
她猛然抬头直视着萧衍,语声锋利许多:“你既然明白,为什么不肯帮我报仇?”他手下暗卫众多,就算是去刺杀南楚皇帝怕是也不在话下,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傅家了。
萧衍眸底渐渐浮起一样的神情,似乎是无奈,又好像是悲悯。